陆文远远地纠结,半急半气,疯吧这喝,可瞿燕庭又不听他管,随手抓住名服务生,说:“给那桌煮醒酒拉面,赶紧!”
场聚餐进行到深夜,摄影组最惨烈,七八个男人几乎全军覆没,有人趴下,有人去吐,满桌通红猪肝脸色。
瞿燕庭也醉,不过酒气不上脸,只眼睑落着轻薄抹粉。
剧组人几名剧务会安排,陆文结完账,拿上外套直奔卡座,脚下空酒瓶叮铃咣当,他弯下腰,轻拍瞿燕庭手臂:“瞿老师?”
瞿燕庭睁开眼,哼声。
陆文急道:“为什啊,你不是这种人!”
瞿燕庭像挨当头棒,晕眩,也痛,搞不懂自己好坏脏净,他靠住椅背把头后仰,房梁倒挂纸伞似乎在旋转,转得他沉积情绪扬尘般飞起来。
他轻声道:“说明你不解。”
陆文是非观很强,别扭地说:“也许吧。”
“现在明白是哪种人?”瞿燕庭自言自语,“是不是很失望?”
你怎?”瞿燕庭问。
陆文不懂编剧行业弯弯绕,但刚才也听懂,他反问:“为什要冠名别人剧本?”
瞿燕庭蔑然地笑瞬,这破事过不去是吧?他回答:“开价高。”
陆文说:“可故事不是你写。”
瞿燕庭道:“不是写,却署名,给钱,等于天上掉馅饼。”
陆文把人拽起来,披上衣服,搂腰半抱地往外面带,瞿燕庭不怎晃,也很老实,不吭声话甚至看不出他醉。
“谁啊。”可惜吭声。
陆文本就不痛快,又被浓郁酒气熏着,箍紧手臂咬牙切齿地回答:“活雷锋。”
瞿燕庭嗤嗤地笑,出门叫寒风猛扑,往陆文身边躲躲,感觉有些异样,他皱起眉:“你摸干什?”
陆文还没有回答,身旁空。
瞿燕庭单手抓着两瓶啤酒,离开椅子去找摄影组卡座,比起面对桌人不适,他此刻更渴望喝个痛快。
做代班导演时相处得熟,段猛说:“瞿编,来们这桌得喝白。”
瞿燕庭晃晃啤酒:“喝炮弹。”
大杯啤酒沉入盅白酒,混合前口气干掉,瞿燕庭面不改色地连灌三只炮弹,酒液淌入五脏六腑。
陆文说:“这等于作弊!”
瞿燕庭默认,又咬开瓶酒。
陆文有些着急,他曾误会过瞿燕庭很多次,无论做事还是做人,次次证明瞿燕庭无暇,所以这件事他不愿相信瞿燕庭会做。
“瞿老师。”陆文不死心,“是真?”
瞿燕庭说:“下午刚和律师拟完合同,你说真还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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