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久，瞿燕庭捕捉到细碎
脚步声，霎时醒
。
值班护士进来给他换液，说：“体温降下来些，感觉怎
样？”
瞿燕庭答：“好多。”
护士笑着说：“你睡眠比较轻，
推门看几次，没敢进来。陪床帅哥特意嘱咐过，不要吵醒你。”
瞿燕庭不困，欠身倚住枕头，拿起床头柜上手机。快九点，原来他睡
个多小时。
陆文恍然大悟，熬完通宵夜天没吃东西，八成是饿。此刻提起来，他肚子跟着起咕噜直叫。
医院餐厅放餐时间早就过，陆文打开外卖软件，问瞿燕庭想吃什。瞿燕庭时断片，只想到皮蛋瘦肉粥和芋头糕。
陆文搜索餐厅名字，发现医院超出配送范围。他闲不住，抄起风衣决定亲自去餐厅买趟。
走之前，陆文捏着被角掀开点，说：“把右手塞被窝里。”
鲜少有人这样指挥自己，瞿燕庭慢半拍，迟钝地缩回右手。陆文掖掖，对他说：“瞿老师，睡觉吧，睡醒给你吃好吃。”
燕庭没来及说下句，陆文已经把手机伸到他面前。哪有什聊天记录，屏幕上鲜艳热闹，三个动画小人儿各据方。
他微怔：“你在……斗地主？”
“对啊。”陆文犹如告状，“这孙子开局就明牌，还翻倍，搞得压力好大。你打麻将那厉害，帮看看怎出。”
瞿燕庭哭笑不得，陆文又戳他：“快点，倒计时呢。”
瞿燕庭嗓子疼，抬起右手点点屏幕。陆文赖上他，挨在床头，巴着他出半牌。
解锁屏幕，“电话”图标上有个未接提示小红圈，瞿燕庭把这茬忘，正欲回拨，“
瞿燕庭有种被当成小孩儿哄错觉。
陆文下秒便坦白：“小时候不睡觉，家保姆就这骗。”
瞿燕庭无言：“可不是小孩儿。”
陆文说：“所以没骗你，去啊。”
瞿燕庭合住眼，听脚步声离开病房，门关上，房中只余药液滴答声音。他渐渐沉入睡眠，做场梦，梦里阳光明媚，像是北方大晴天。
很近，能听见鼻息声，瞿燕庭放下手：“你自己去玩儿。”
陆文这才坐回去，翘着二郎腿，长裤上纵露出骨感分明脚踝。衬衫柔软平整，敞着俩扣，挽着袖管。风衣横搭在腰胯间，仿佛怕腹肌着凉。
瞿燕庭脸仍是红，病态中多几分倦懒，耷着双目，两扇睫毛忽闪得很轻。他手压在身上，抓下被子。
陆文察觉到，退出马上要打赢牌局，问：“怎？冷吗？”
瞿燕庭说：“胃有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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