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霆元乐出声:“你躺着罢,在朝
段怀恪说:“今日新帝登基,佛寺僧侣就在殿外祈福,不但敲钟还要诵经。”说罢,见对方满脸懵懂,“此间暖阁在皇帝上朝大殿内,相隔几道墙而已。”
陆准微微怔住,抬眼瞧梨木架,那上头挂着玉带丝绦,皆是睿王平时穿戴所用。原来这里是皇帝睡觉地方,他遽然惊,往段怀恪身上爬,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做甚?”
“好吓人哪!先皇帝是不是死在这张床上啊!”
陆准面露惊惧,正惶恐,外头传来恭敬参拜声,而后屋门推开,孟霆元在簇拥之下迈入屋中。只见其金冠华服,那身姿气度,实在是描绘不出煊赫,陆准愣着,时竟未反应过来。
偏殿暖阁里,陆准躺在床上昏睡多时,缓缓睁眼,口干舌燥地咕哝声。很快,人端来清茶,落座床边将他扶起,喂他半杯。
“大哥……”他好生虚弱。
段怀恪“嗯”声:“你昏睡两日,觉得如何?”
陆准迷糊地望着床幔,还能如何呢,浑身都不爽快,扭脸环顾圈这贝阙珠宫,问:“二哥为何不来看?还有老四呢?”
段怀恪说:“落云没少伺候你。”又斟杯递到陆准唇边,边喂边道,“今日是皇帝登基大典,还要封赏此次平乱功臣,他们都在朝堂上。”
至床前,孟霆元欢喜道:“三宫主,你醒?”
陆准傻傻地点头:“刚醒……”他盯着人家金冠,以及冠上东珠,“听说你今日登基,恭喜你啊……”
言语有失尊卑体统,孟霆元却无谓地笑笑,摆手,满室伺候宫人纷纷退下,段怀恪也躲懒出去。
清清静静间暖阁,仅剩两人,孟霆元挨着床沿儿坐,摘下金冠问:“口水都要流出来,给你玩玩儿。”
陆准手中凉,那金冠已塞他怀里,低头,指腹摩挲莹润东珠,又觉触手生温。他终于意识到改口,胆怯道:“皇上,是不是该给你磕头啊……”
陆准险些呛着:“登基,睿王登基?”
这是句废话,那日退位诏颁,睿王继位则是板上钉钉事,只不过需要操办、料理事务颇多,因此登基大典便推迟到今日。
喂完水,段怀恪把陆准倚在枕头上,金丝软枕,绣着龙,陆准斜倚上头犹如个贵妃。他踌躇半晌,问:“大哥,那日是不是伤得最重?”
段怀恪答:“按武功高低,这想想也知道罢。”
技不如人,根本无法辩驳,陆准暗自悲愤片刻,恍然间,似乎听见阵钟声。“何处在敲钟?”他欠欠身,“大哥,你听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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