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霆元说:“禀明父皇,你已到长安,阿扎泰也押来,只等着述清陈若吟罪证。父皇动怒,却病恹恹发不出火,叫也不敢多说刺激他。”
霍临风沉吟会儿,道:“睿王,太子倚仗陈若吟,必然不愿他被扳倒。可皇上为太子继位无虞,会否也睁只眼闭只眼?”
孟霆元久久不答,没有妄加论断,霍临风也未追问,垂眸看着棋盘,拈颗落子。只这棋之差,局势登时出现扭转,他道:“明早要进宫面圣。”
他意思是,他要做着扭转局势子。
孟霆元说:“进宫未必见得到——”
孟霆元说:“三岁学棋,是太傅教。”他指唐祯,“太傅教会基本,便再不陪下棋,让自己和自己下。”
唐祯说,与旁人下,不过是斗、是争锋,而自己和自己下,要学,便是求取种“公平”。孟霆元拈起子:“太傅教导,何时能毫无偏私,心中达到完全公平,棋才是真正学会。”
霍临风听得认真,心中描摹出唐祯残影,孟霆元亦然,每每忆起恩师,总会怅惘好会儿工夫。时无话,恰有推门声,才纵得他二人从思绪中抽身。
来者是睿王妃,金玉华服衬着张姣好面容,亲自端茶来,温柔地唤声“王爷”。茶盏搁下,她体贴地问:“天晚,王爷进宫日想必疲累,不如与将军用着膳说话?”
孟霆元眼都未抬:“不必,你出去罢。”
霍临风打断:“定要见到,太子不准,就别怪施压。霍临风多年军功,大哥、爹,们霍家精骑所有人军功,定北军万千将士,关外所有百姓,全压上,看看太子还有没有抵挡之力。”
孟霆元怔怔地看着霍临风,敬,亦是惧,君对重臣畏惧,他问:“
王妃无法,只得曳着衣裙离开,刚走,孟霆元便将管家唤来,吩咐道,任何人不许再来打扰,书房外也不许人靠近。
等房中派清静,霍临风问正事:“王爷,今日可见到皇上?”
孟霆元应道:“见,原本被太子阻挠,没走,在母妃那儿消磨至午后,才寻到机会见面。”
他回想着:“御前和宫门都重新安排人手,御医看过只说需要静养,不知太子有无授意。”稍顿则,喉间有些酸胀,“自定北侯战死消息传来,父王身子便每况愈下,之后陈若吟罪证上呈,更是直接昏倒在朝上。”
借着势大两方互相制衡,方倒下则另方无人牵制,可两方都倒下,说明家国不稳生出乱子。霍临风问:“那见到皇上后,情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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