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风打开水囊,里头装着酒,朝墓前土地上倾洒。“爹,要回营。”他屈膝半蹲,望着碑上字,“此番不胜不归,你要保佑。”
容落云立在旁:“伯父,会陪着临风。”
他这声称呼,这句表达,已足够说明放下前尘往事。霍临风站起身,望向陵园隅,说:“咱们再去拜拜你爹娘。”
两人只带酒,触目虽伤怀,却不欲副透骨酸心模样。说说话,笑笑,将囊中酒水倒空,便利索地准备告辞。
霍临风在前面走,容落云跟在后头,将出陵
“哈哈,那他们忽闪得累,会不会去月亮上坐坐?”
“那要看嫦娥是否同意,怎知道?”
容落云骄矜句,拧身往霍临风怀里拱,凑在人家耳畔悄声:“等你终老告别这尘世,咱们不做星星。”
霍临风问:“下地狱,不至于罢?”
容落云气得砸拳,砸完用手掌抚着,说:“你就幻化成阵风,幻化成片云,飞来荡去逍遥快活,好不好?”
至盖过皎皎明月。容落云道:“爹娘定在天上过好日子,你爹也是。”
“真?”霍临风有些动容。
“真。”容落云遥遥指,“那两颗极亮,傍着,就是爹和娘,身边还有颗小,是弟弟。”
霍临风希冀地问:“那爹呢?”
容落云捉住霍临风手,朝天空中指:“那颗最大最亮就是定北侯。”他靠住对方肩,“临风,他在望着你呢。”
霍临风搂紧他:“活着轻功追不上你,那时你就只能被吹着跑。”偏头在容落云脸颊轻啄,浅浅口,“北风弄流云,生或是死都要被欺负。”
又是吻,又是晦涩浑话,容落云知道霍临风心绪好转。但不妨碍他害臊,低骂声,拿长辈压人:“爹娘都在天上看着呢,你不要脸面,还要。”
身子陡然轻,霍临风抱起他:“那们进屋说,不叫他们瞧着。”
两扇屋门咣当合住,隔绝星月,抵挡夜风。
翌日,霍临风和容落云动身去军营,出城后先去陵园。丧葬已过,园中寂静无人,霍钊墓碑前还留有这几日祭品。
霍临风眨不眨地盯着那颗,喃喃道:“为何爹是最大最亮?”
容落云说:“他最威武高大啊!”
无限凄楚尽褪,霍临风笑起来,将容落云紧紧地揽住。他们依偎着彼此看星星,何必招魂复骨,明明逝去至亲已经渡辛苦此生。
“他们为何变成星星,月亮不更大吗?”
“月亮只有个,比武林盟主还难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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