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云时赧然,站起来,有些尴尬地退开几步。枉他天地无惧,刀林剑雨,眼下竟在几名农妇面前手足无措。
见他月白纱袍沾染灰尘,头发也微微散乱,名妇人问道:“小公子,你这是赶路?从哪来,往哪去啊?”
容落云回答:“从江南来,要去塞北。”路未停过,愈往北,气候愈发干燥,水囊喝空后便直忍耐。
他询问道:“大嫂,从这儿到塞北还有多远?”
妇人说:“塞北可广阔着呢,到城中还有八百里,到大漠话还有千里。”
杜铮阖着眼:“那怎不多梦会儿,醒来干甚……”
是啊,好梦为何不能多梦会儿,好梦为何总是容易醒?霍临风重新躺下,翻身朝里,手掌贴住身旁位置,凉冰冰,哪有什枕边人。
他当真是相思成疾,容落云怎会来这里呢。
阖住眼,醒后清宵长,恐怕再入眠也只是枉然。
寒凛风吹拂夜,清晨亮堂堂,不似江南总缱绻着片晨雾。岩厝岗地界,林中溪边,道月白身影蹲在那儿掬水。
,不找你爹报仇!”
霍临风无法置信:“真?!”
却未等到回答,容落云重新吻住他,扯他衣裳,解他封腰,如饥似渴地纠缠着他。“好想你。”容落云仍是这句,但拔高调子,将他推到在榻上,“想坏你!”
霍临风衣衫大敞:“别这样惹。”已是久旷,他怕失控丢分寸,容落云却不听,伏在他胸口,仰着脸,毫无章法地亲他。
更甚者,霍临风不禁僵,感受到容落云压在他胯骨上两瓣柔软。“小寡妇都没你疯!”他啐句,忽地,容落云探下手去。
如今正打仗,霍临风挂帅平乱,应该是在军营,容落云想想,他
周围有些人家,三三两两飘起炊烟,五六农妇来溪边淘米。走近,不知谁先看清,惊道:“河里有血呢!”
循着望去,位妇人喊道:“公子!你怎啦!”
容落云低着头,下下掬水,顾不上回答。农妇们跑来瞧他,米也不淘,叽叽喳喳地说:“流鼻血,快堵会儿!”
“唔!”容落云肩膀被扒住,失去平衡坐在地上,紧接着,块小帕塞住他鼻子,张暖和手掌抹去他脸上水滴。
“老天呦,长得真俊。”
“小容……”
“小容!”
霍临风满头大汗,坐起身,眼前是片昏黄烛光。他蹬掉被子,帐中静悄悄,扭脸环顾,只有窝在椅中守夜杜铮。
杜铮被那嗓子惊醒,迷茫地问:“少爷,怎?”
霍临风惶惶道:“梦见容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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