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风应道:“是,属下领命。”
未有字关怀,亦无半句衷肠,只有道不容违抗军令。霍临风晓得,所有等候与担忧,大概都在凭窗偷偷望里。
谁料,肩上大手轻移,拍拍他脸颊。
霍钊吐声:“瘦。”
这厢倦鸟归笼,那厢蠢蠢欲动。
内院,佛堂外,白氏袄裙玉簪,攥着帕子立在屋檐下。“娘!”他高唤声,冲过去,张臂将白氏抱,顾不得有失体统。
白氏捶着他肩:“休要胡闹,快放娘下来。”
霍临风松开手:“娘,回来。”他仔细端详,男儿家,满腹关怀之语不好意思说出来。
蓦地,瞥见北屋窗内闪过人影,他问:“爹在房里?”
白氏说:“快去瞧瞧罢。”
数千里外无名居中,火星针眼儿大,纸条渐渐燃成撮灰烬。容落云坐在榻上,裁纸蘸墨,就着倾泻进来日光轻轻落笔。
相隔十数年,他要重踏长安。
写成两字——求见。
霍临风闻言便去,进屋,看见霍钊坐在榻边,未戴冠,外袍披着,俨然是养伤状态。霍钊亦抬眼看他,无论伤情如何,那双眸子总是凌厉得分毫不减。
父子俩大半年未见,沉默相视,冷静得令房中结冰。
良久,霍临风走到霍钊面前,屈膝躬身,以小儿姿态扶住霍钊双膝。他仰起脸,知道父亲最想听是什,掏出兵符与军簿,簿上记录阖军人数,水陆骑射等类别,以及各处用兵情况。
他道:“未曾懈怠,彻行己任。”
霍钊阅罢,大手抚上霍临风肩,说第句话:“红巾已备好,明日挂帅策军,此战由你全权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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