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霍临风身前,共执笔,于纸上勾画出轮廓。月白纱袍银丝冠,面沉如水,双眸亮可拟星。这是霍临风视角,当时匆忙瞥,便头脑发热地追去。
那时谁能想到,如今会举案齐眉。
此刻也难以预料,将来会演变到哪步。
人像渐渐画完,容落云松手,乖顺地挪到旁。霍临风独自握笔,待墨
研好墨,霍临风说:“想拥有幅你画像,裱起来挂在那幅旁边,有个伴儿。”整日吼兵喊号,第次苦口郎心,“若画得好,就不劳烦你,就怕画完被你说成辟邪。”
容落云嗤嗤笑,如此折损颜面理由说出口,真是难为。他心中已然答应,奈何恃宠生娇,偏要占占便宜:“你到时只看画像不看,该如何是好?”
霍临风低笑:“你虽然丹青妙手,但画得仍不及你真人好看,实在见不到你时再以画解渴。”
容落云从前不懂,为何朝暮楼姑娘久经风月,还总听信男人鬼话。眼下明白,甜言蜜语确能叫人昏头,他便昏着提笔,晕着蘸墨,忘记问句——怎会实在见不到呢?
紫毫尖儿将触白宣,他问:“画什样子?”
需要慎之又慎地考虑。
剃完净面,更衣后到小厅去,早饭已经布好。容落云边吃边想,这两日把将军府逛遍,犄角旮旯都瞧过,也不知如何打发工夫。
于是他问:“今日做点什?”
霍临风喝粥:“不知道。”喝完擦擦嘴,觑眼外头阳光。他贪看良久,语速颇慢地询问:“小容,你能不能再送幅画?”
用过饭,他们就在小厅待着,铺上笔墨纸砚。屏退下人后,霍临风亲自研墨,征战沙场人干书童活儿,有点稀罕。
霍临风脑中纷乱,那些音容笑貌相同,但有千百个场景。戴冠,扎马尾,浅笑抑或颦蹙,根本挑不出最喜欢。
磨蹭半晌,他选择初见容落云那次。
这思索工夫,容落云把笔塞给他,改主意:“还是你来画罢,想让你画。”又小声强调重点,“帮你起,然后你写那几个字。”
霍临风装傻:“什字?”
容落云道:“……汝爱落云。”
容落云稀罕地瞧着,指间把玩只紫毫,阳光晒,他犯懒般扑在宣纸上,改成趴着瞧稀罕。他问:“想让本妙手画什?”
霍临风答:“你。”
他愣:“怎?到底画什?”
霍临风再答:“画你。”
容落云咻地坐直,画他?见过画山水人物、花鸟走兽,还未见过自己画自己。他搁笔罢工,捧着漆盒吃起豆子来,俨然不肯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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