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风如实回答:“喜欢。”成片弟子停在五式许久,他却玩忽职守地哄宫主开心,忽地脸庞湿,这阴天终于下起雨来。
容落云转身欲跑,要回醉沉雅筑躲雨下棋。霍临风把拽紧,犹如衔住兔子不撒嘴鹰,嫌他不叨扰,眼下遇见找什段怀恪?他这儿备着甜丝丝梨片,下那劳什子破棋!
穿梭行列有鹤立鸡群人物,玉冠俊面,修八尺有余且挺拔不屈,暗色常服勾勒宽肩劲腰,衣摆随风抖擞出奕奕神采。
容落云远远望着,数日未见,看来那人风寒已愈,功力也恢复。忽然,不知谁先喊句“二宫主”,声接声,整片弟子穿云裂石地唤他。
霍临风回首望,见容落云立在长街边,神情有些木然。他行动先于思考,迈出步子,同时冲众弟子吼道:“背身五式!右拳正出!”
弟子们听令,齐刷刷转过身去,他大步流星走下邈苍台,到容落云面前方停。经停下,二人踟蹰,三分举棋不定,待四目相对,五内郁结思绪乱作团。
“宫主。”霍临风又温柔得像段怀恪,“这几日好吗?”
闷。探身运气挥出掌,他将那窗子拂开,再躺下,丹田心肺均无不适,莫非内力已经恢复?
容落云暂扫阴霾,盘坐运功,以真气驱逐躁意。
至更深露重时,终于身心放松地睡下。
如此又过两日,容落云始终没等来霍临风道谢,那株玉兰犹如投石入海,再没音讯。他大可以命对方过来,但他觉得……那般好没意思。
这日天色不好,阴沉,雾蒙蒙仿佛笼着烟雨。
容落云轻轻点头,嘴上说:“无人叨扰,自然很好。”
这话绵里藏针,将霍临风扎成筛子。这玉树临风筛子迈近半步:“那日蒸梨是鲜,今日梨干总算晾成,打算操练结束给你送去。”解释完,再添句挖苦,“叨扰话,先给你赔罪。”
容落云那晚气得砸床,这会儿听分辩,抽针,仅剩下绵。他问:“玉兰树你喜欢吗?”
霍临风惯会惹嫌:“还行。”
容落云抬脚便蹬:“答句爱听,不然撤你这大弟子。”
容落云离开无名居,要去找段怀恪博弈饮酒,途经千机堂时目不斜视,但脚步却不禁放慢。他点点失控,暗挑眼尾,余光瞥向墙内竹楼。
窗扉半掩,无人向他招手。
他闭闭眼,股脑朝前方跑。
到醉沉雅筑外,这儿离邈苍台不远,甚至能听见弟子操练喊号声。隐隐约约有道牵挂,他未入别苑,魔怔地循着声儿去。
近百步走完,视野陡然开阔,邈苍台上众弟子正排列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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