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幽静,容落云默读经书求菩萨宽恕,霍临风从后山打来野味,于灶前烹烤。待皮焦肉熟,二人关门闭窗藏在小厨中偷食。
小凳对坐,各执只烤兔腿,啃得满嘴流油。
容落云右手拿肉,左手残废,薄唇尽是油花。吭哧口忘怀伤痛忧愁,咕哝咕哝咀得正欢,忽有滴清油顺嘴角流下,摇摇挂着下巴。
这时霍临风抬眼,轻轻觑来,伸手。掌托小脸儿指作巾,指腹略重地揩那细皮嫩肉,剐那滴欲坠清油。
收回手,啾声,他将指腹吮口。
药壶,没准儿张嘴便会咿呀出声。他伸手被牵扶住,慢步朝外,迈过门槛走入院中。
院里搁着盆热水,两只小凳,霍临风要为他浣发。
叶子不知落多少片,飞鸟来去不停,容落云并腿蜷身,垂着头乌发。热水浇淋脑海泛波,周身麻酥酥片,他这只药壶与热水起冒烟。
霍临风左手执瓢,右手揉着湿漉漉脑袋。这头青丝拂过他面,此刻撩着捧着方知触感,软软,滑不溜秋,像缕绸子。
洗罢,容落云缠着布巾吸水,没话找话:“你会梳头吗?”
容落云整个人愣住,朝暮楼里旖旎景浮现眼前。宾客饮酒故意滴落,美人葱指擦拭吮入口中,再之后,唇贴面,通窃玉偷香地呷弄。
他窘得低下头,脑也嗡嗡,心也懵懵。
手足无措中,竟对兔腿念句“阿弥陀佛”。
霍临风正擦手:“宫主,莫要得寸进尺。”
那送僧衣小和尚又来,气喘吁吁地端来两碗斋饭。他许久未见三千烦恼丝,自告奋勇给容落云扎个髻,俗家弟子都这样扎。
小和尚走,霍临风捧起斋饭,犹豫要不要喂这“独臂大侠”。容落云盯着碗,青菜豆腐,油无二两,忍不住小声嘀咕:“杜仲,想吃口肉。”
霍临风愁死啊,他看长安宫里那种公主都没如此难伺候。关键叫对方这勾,馋虫大动,他也想嚼点荤。
个时辰后,烟囱飘出袅袅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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