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云不想罚什,已足够狼狈,只想尽快将此篇揭过,
越想越清晰,苍白脸儿漫上抹红,如此时天边晚霞。
容落云跳下马车,望眼巨石再不敢靠近,他到火堆旁坐着,将火苗拨得愈发旺盛。似有水花声,霍临风穿过水幕游回来,却不上岸,将三条红鲤丢入木桶又游走。
容落云攥着树枝:“做甚……”
刁玉良说:“定是捉红鲤向你赔罪,多捉几条哄你开心。”
咔嚓,容落云将树枝攥折:“用你多嘴。”
,或盯着雕花小窗,雕是凤求凰,他便默数扇翅上羽毛有多少。
外袍铺散,容落云蜷缩其中,只手紧紧攥着袍子衣襟。霍临风盯累低头,撞见这副“小儿姿态”,又叫这“小儿姿态”撩动恻隐。
忽地,容落云在他怀中挣,似是小腿打筋。他朝掌心哈口热气,探入袍中握住小腿揉捏,指腹刮着腿肚,力道由轻变重。
不多时,手中小腿恢复,袍角外赤足却害羞似蜷蜷。霍临风立即抬眼,对上容落云醒后目光,冷淡而惺忪,他不禁又摩挲把腿肚,那冷淡目光漫上层赧然。
霍临风试探地问:“宫主,你好些吗?”
他支着下巴远望瀑布,日落,纯白水幕变幻为嫣红,绮丽不可方物。终于,霍临风再度游回,兜着三条金光红鲤,逐渐游至岸边。
容落云急收目光,转去盯火堆,余光却瞥见对方朝他走来。相隔五步时,跃动火苗簇起团火花,噼啪炸开,惊得他猛子立起。
“宫主。”对方叫他。
他不得不抬眼,彤彤火光照着霍临风精壮身躯,他这才注意到……被他蹬过心口,枕过肩,抱过臂膀,目之所及布满旧疤。
霍临风搁下木桶,里头六条红鲤摆尾,他说:“宫主,今日是有失分寸,甘愿领罚。”
容落云挣脱开,退至对面车壁,掩住狼狈与难堪:“滚下去。”
霍临风听话地跳下马车,绕至小窗边,透过雕花缝隙窥进去。容落云迟眉钝眼地坐着,没他抱着许是冷,将衣裳裹裹。看罢,他逡巡至湖岸边,猛子扎进湖里。
扑通!容落云跟着颤,凑到窗边望,见那逾矩大弟子朝瀑布游去。他偷看得专心,这时布帘撩起,刁玉良探进来,捧着他烘干衣裳。
“二哥,吓死也。”刁玉良讷讷道,“从前这般要魔怔夜,没想到杜仲抱着你,快快好。”
容落云张张嘴,解开系紧中衣,绳结如锁,解开,什都想起来。那人抱他上岸登车,紧搂着他,给他换衣裳,还贴着他耳朵遍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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