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云驳道:“命门脆得像纸,你这大弟子未免娇弱些。”走近至擦肩,他眼尾看人尽露骄矜,“你以为愿意碰你?”
霍临风脱口而出:“又不是玉女娇娘,宫主当然不愿。”说完方觉贬意太重,再看容落云,对方眸光微寒眉微蹙,又嗔又嫌地睨他眼。
湖边垂钓,容落云径自寻块大石,鱼饵挂钩,抛竿入水静静等待。哗啦!刁玉良窜出湖面,两手掐只摆动大鱼,晚饭有着落。
“杜仲!”刁玉良喊,“下来呀!”
霍临风脱得剩下里衣,不肯坦背赤膊,入水,冷得人抖,习惯后便觉甘冽无穷。他陪刁玉良凫水至瀑布下,屏住气儿,穿过水幕进入幽深山洞。
猝不及防地向前扑,伸手扶车壁,然而还未触及先胸口痛。他忍住闷哼,布帘却吓到般散开落下,遮春光,蔽春风,方狭窄天地瞬间黯淡。
霍临风低首瞧,容落云白绫鞋蹬着他心口,腿微蜷,以防他迫近。这脚有些力道,将他心跳都踩漏拍……
待马车渐渐平稳,容落云放下腿,装作无事地把玩腰间玉佩。霍临风捂着心口坐好,兀自解释:“有分寸,不会砸着你。”
余下路途,两个人未发言,沉默着到达灵碧汤。
“吁!”刁玉良勒紧马缰,车未停稳便飞奔至湖边,脱得赤条条,银鱼般跃入水中。周遭天地俱为碧色,树密叶浓,飘浮浅淡水雾,高山峭壁挂十数条小瀑,从山洞游过便水阔天空,但见无垠之碧波。
湖水深难触底,愈游愈冷,近半柱香工夫才穿越至洞口。霎时亮,天蓝水碧望不到头,团团红鲤泛着光,犹如祥瑞。刁玉良说:“人捉两条,带回去给二哥。”
霍临风忽然问:“四宫主,大你九岁,你似乎却很乐意与玩儿?”
先是比武时问他名字,闯关时又对他留情,那日带他熟悉宫中地形,今日又找他外出。他实在好奇,这小儿为何对他青睐有加。不料,刁玉
霍临风未曾见如此景观,定神四顾,无尽贪看。忽地肩头麻,竹竿正戳在他穴位处,回头瞧又是容落云行凶。
容落云吩咐:“把木桶都搬下来。”
好歹是侯府少爷、塞北将军,谈不上娇生惯养,那也是丫鬟小厮、管家老嬷捧着,霍临风揉揉肩,不大高兴地说:“宫主好凶,总对人又蹬又打。”
容落云怔,这人生得高大如斯,竟对他委屈地撒娇?好会儿缓过神,他掂掇着竹竿讪讪道:“也没用多大力。”
霍临风改揉胸口,有点得寸进尺:“可你踩是要紧处,是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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