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苑林写下联系方式,说:“叔,如果改变主意,随时联系。”
“你别劝,没脸受那些表扬……”
“不。”乔苑林扶程立业坐起来,把温凉中药端给他,“表扬好听
“算哪门子英雄。”程立业苦笑声,“是民警,辈子没接触过几宗大案,现在老,就不抛头露面装大瓣儿蒜。”
乔苑林沉默稍许,问:“为救养母失手杀人,算大案吗?”
程立业呆住,涨得红着面:“梁承事,你都知道?”
在难闻药草气中,乔苑林仿佛已经展开场采访,他没拟过草稿,没预设角度,完全凭本能,将冒出条条问题抛出。
程立业招架着,这个刚立功老警察,回忆着十多年前甚至更早往事,报警女人,伤痕累累少年,巧舌如簧辩解男人,画面纷乱如潮。
走进卧室。床上,程立业只手臂打着石膏,腰也扭,直挺挺地躺着。
梁承踱至床边,冷淡地说:“怎没住院?”
程立业这些年很显老,是名副其实“大爷”,他瞪着梁承看,定住魂儿,许久才重重叹出口浊气:“没做梦吧……”
乔苑林拎着箱牛奶,搁下问:“叔,你记得吗?”
程立业回忆起来:“假装捡钱小孩儿……就猜着你们认识!”激动,腰疼,却笑着,“坐,快坐。”
他为什没有重视,只当成家庭纠纷,看作家长管教孩子,直到那晚,警情通知像条铁鞭抽在他身上。
可切都太晚,他来不及忏悔,却先为向他求助过少年戴上镣铐。
程立业悔恨至今,这是他生无法释怀事情,他不配以个“好警察”形象去接受礼赞。
乔苑林静静听完,先以梁承朋友身份来考虑,说:“梁承肯来,不单是为,他生活有很大变化,他直在努力放下那些事。握手言和太夸张,希望你们都解开心结,过得轻松点。”
程立业抹把脸,道:“他今天过来,真太惊喜,也不奢求别。”
梁承穿着衬衫长裤,虽然扣子敞着俩,袖子折在肘弯,但不妨碍他高贵冷艳。把乔苑林带过来,他目就达到,并不想聊天叙旧。
程怀明看得出来,拿包烟,说:“屋里闷,去阳台抽根。”
卧室只剩乔苑林,他表明来意,掏出自己工作证,希望程立业接受采访。
有梁承这大个人情在,程立业不好拒绝,为难道:“是真觉得没必要,虽然退休,可干几十年警察,警察抓犯人天经地义,没什好表彰。”
乔苑林说:“英雄值得被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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