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等候区只剩他们,窗外夜幕高悬,下眺是车水马龙宁缘街,两个人第次产生交集地方。
梁承喉咙很干,不敢走开去接杯水,就这粗着嗓子:“孙先生是你领导?”
乔苑林“嗯”声。
上班还不够,要跑到医院陪着,梁承问:“正式工作感觉怎样,累不累?”
乔苑林终于开口:“还好。”
“梁医生。”孙卓迎上去感谢。
挺真诚,但梁医生个字没听进去。这几天早见识孙老头麻烦,做完分内事,把那尊佛送入病房,他也没精力跟家属客套。
然而家属身边多个人,让他更没办法敷衍脱身。
梁医生顿在那儿,既不回应,也不离开,看着几步之外乔苑林,专注六小时目光再度变得认真。
酒席重逢后,没想到是这样凑巧再见。
卓眯开眼。
乔苑林麻利递上文件和签字笔,问:“老大,你吃饭吗?”
“手术结束再说吧,快六个小时。”孙卓龙飞凤舞地签名,“熬着呗。”
乔苑林不好马上离开,陪着起等。老人动手术风险不低,况且是心脏,他感同身受地焦虑。
结果这等走不,孙卓积攒大堆工作消息,把手机塞给他,口述大意,让他依次润色回复。
昔日理想双双实现,梁承拿手术刀右手握握拳,说:“上次匆忙没机会问你,这些年身体怎样?”
“老样子。”乔苑林回答。
梁承说:“今年夏天体检做?”
跟着入职体检起做,乔苑林道:“谢谢关心,但不是你患者。天不早,先走。”
乔苑林亦无防备,所幸成年人都修炼份从容,他拎上包,准备告辞。
梁承却抢先下绊子,叫他:“乔苑林。”
“啊?”孙卓问,“梁医生,你们认识?”
梁承根本没把同事提醒放在心上,此刻才想起孙卓就职于电视台新闻部门,他猜出大概,择个道义上说得过去答案,回答:“是他,哥哥。”
孙卓以为是堂兄或表亲,直呼有缘,然后就去病房看老爷子。
发完最后封邮件,乔苑林都困,见缝插针地说:“老大,时间不早——”
还没说完,手术提示灯猝然熄灭。
手术室门打开,孙卓鲤鱼打挺,冲到门口急切地问:“父亲怎样?”
先露面是名护士,说:“手术比较成功,老爷子年纪大,晚点才会醒过来。”
乔苑林跟着松口气。这时,主刀医生迟步走出来,倦容英俊,但表情略臭,白大褂折在臂弯,胸牌半遮半掩只露着个“承”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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