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识琛奉上礼物,说:“伯母,新年快乐。”
白咏缇总是淡淡:“不用客气,人过来就好。”
楚识琛说:“伯母每天抄经,挑毛笔和砚台,您试试
“从不吃亏。”项明章承认,“再说,你那矜持,要是也端庄,没准儿等追到你,小侄女都成年。”
楚识琛低笑,走到客厅外停下,他每回进屋前要正正衣襟,今天腾不出手,便冲项明章扬起脖颈。
两个人影子斜照在客厅地毯上,项明章给楚识琛整理衣领,刚迈进门,青姐小跑过来:“项先生,楚先生。”
楚识琛不大好意思,住在南区那几天总劳烦青姐做吃,他在对方眼里恐怕又懒又馋,把礼物送上,他说:“过年好,点心意。”
青姐惊喜道:“也有份啊,楚先生破费。”
即使是春节,缦庄和平时没什不同,清清静静地独立于扰攘之外。
傍晚,项明章换身衣服,开车去楚家接楚识琛,路上谁也没提静浦大宅闹剧。
对于项家旧事和项珑下落,楚识琛算不上多好奇,他更想知道项明章真实态度,对项珑、项行昭,以及对生活多年却不眷恋“家”。
而要谈论项家龃龉,必然躲不开白咏缇,所以楚识琛不会主动询问,抵达缦庄时,他才开口:“伯母知道来拜访意思吗?”
项明章说:“嗯,告诉她。”
客厅摆着七八只烛台,沙发上换刺绣明艳靠枕,只有白咏缇依旧是老样子,不施粉黛,只梳头发,不过她五官深邃,皮肤细腻,已经是难以遮掩地好看。
项明章说:“妈,带识琛来。”
楚识琛来过缦庄数次,和项明章起经历种种,但他和白咏缇接触并不深,互不解,保持着主人和宾客距离。
前两次来,楚识琛是以项明章秘书身份,这次登门彻底换意味,他不免有些紧张。
他亲生母亲很严格,对他功课和事业样样关心,而白咏缇正相反,不问世事,不提要求,让他不知该如何表现。
庭院大门开着,楚识琛下车拎上礼物,项明章伸手要帮他拎,他躲开说:“没关系,自己拎比较好。”
项明章问:“你是要在妈面前表现下?”
楚识琛反问:“讨巧心思太明显?”
项明章本是开玩笑,看楚识琛脸郑重,让他体会到被人在乎感觉,说:“心思就要露出来,暗恋是白痴,默默付出是傻子。”
走过环廊,楚识琛道:“那你最精明,软话甜言蜜语,硬话逼问要挟,什都说过,付出更要算算,连本带息地讨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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