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章走近递上杯子,说:“你太专心。”
楚识琛接过啜饮,热茶润反而累,有恃无恐地要求道:“项先生,能不能帮擦下白板?”
项明章照做,把白板上拥挤字句擦干净,他们为竞标都绷着弦儿,不宜再谈公事,说:“明天你穿什衣服?”
楚识琛道:“黑西装。”
项明章叮嘱:“今天回去早点睡,养足精神。”
楚识琛前后修改六版标书,终版落听,鼓作气地完成演示文件。
讲标时间共小时,包括首尾开场和答疑,楚识琛反复练习,将语速调整到最佳。
开标前天,项明章把事情全部安排妥当,整天没顾上喝口水,他拿着空杯子从办公室出来,发现秘书室里没人。
在茶水间泡参茶,项明章端着杯子绕过办公区和休息区,就当活动筋骨,经过独立谈话间时候忍不住停下。
整面玻璃墙半开放式房间,比会议室小,楚识琛不知待多久,拘束外套脱,衬衫袖口克制地挽起折,只露着手腕,在白板上写字时手背浮起淡淡青筋。
凌人,从来没把“出柜”当回事,更不在乎别人怎看待。
不过他忽略,这个“楚识琛”是上世纪古董,估计很在意长辈态度,他安慰道:“你别紧张,妈解取向,她可以接受。”
楚识琛懵懂地点点头,像是没回神。
项明章感觉自己把人吓着,犹豫着怎哄下,忽然,楚识琛说:“既然伯母没有反对,那应该正式登门拜访。”
项明章笑道:“你不是拜访过好几次?”
这是楚识琛第次在公司里“衣衫不整”,虽然躲在谈话间内,但打眼得很。
项明章仗着自己位高权重,不敲门,从后门径直进去,放轻脚步站在长桌尾端。
楚识琛心无旁骛得没有察觉,口中念念有词地解说着,直到嗓子变得沙哑,他握拳抵在唇边干咳两声。
参茶凉热刚好,项明章说:“休息会儿吧。”
楚识琛乍然回头:“你什时候进来?”
“不样。”楚识琛脸认真,“登门意思是向伯母表明,认定她儿子,请她放心,也请她担保,你不能再跟别人去谈爱情。”
项明章听得愣,文绉绉旧时规矩,因为楚识琛“认定”二字,迂腐全消,只剩下心动。
他说:“忙完这阵子,也就该过年放假,们起去看妈。”
“好。”楚识琛答应,顿秒,轻声自言自语,“老天,居然要在二十世纪过年。”
放假之前,项目组起早贪黑地冲刺决胜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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