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徵说:“他是复华银行行长。”
项明章屏住气息陡地松,那个被抹去痕迹神秘角色、最后四年间银行行长终于分明,原来是沈作润独子。
这个遥远、不曾谋面人物叫项明章乱心绪,他恳求道:“姚女士,您祖父对沈少爷感情深厚,定留下不止这些信息,能不能再告诉些?”
谈话间姚徵从防备变得松缓,那位沈少爷留给姚企安笔养活几代人财富,让姚家因此改命,让她有资本
姚徵叹道:“那些年传言纷纷,有说他失踪,有说他逃到海外和家人团聚,更多是说他被日军暗杀。”
姚企安每逢听见都要发脾气,不让人乱说,然而年复年,他始终等不到沈少爷音信,他开始动摇,被缥缈猜测重重打击。
姚企安越来越无望,他信佛,每天去寺庙敬香,求佛祖保佑沈少爷,到晚年,他踏出寺门半步就会忧惧不安,便出家。
法号是姚企安自己定,忘求。
项明章明晰,“忘求”是姚管家,他想起楚识琛提到诗句,说:“‘忘求’二字有没有说法?”
:“所以沈家当时没有别亲属?”
姚徵说:“还有个儿子,沈少爷。”
项明章很意外,世代沿袭庞大家业,唯儿子,不可能会置身事外:“那这个沈少爷当时没回宁波吗?”
姚徵涌起阵酸楚:“这是祖父辈子心结,至死不能瞑目。”
姚企安带沈作润回宁波是在暮秋,第二年初春,沈少爷对外宣称回故乡守孝,其实是个幌子,他没告诉任何人自己要去哪里。
“是源自句诗。”姚徵道,“祖父没念过书,他说沈少爷小时候总念这句,他就记住。”
姚企安以“忘求”为法号,也有忘却念想意思。
项明章滋味难言:“那位沈少爷到底去哪?”
无人知晓,姚徵也不知道:“他关闭银行之后,就没消息。”
项明章问:“银行是他关闭?”
姚企安以前在沈家日日照顾,早已察觉沈少爷在秘密参加抗日活动,“组织”有安排,他不敢过问。
可他看着沈少爷长大,磕碰都要心疼半天,千般不舍沈少爷个人在外颠沛,于是分别前二人作约定。
沈少爷向姚企安承诺,到新地方安顿下来,会寄信报平安。待战争胜利,疮痍平复,定会回宁波去,到时请姚企安见证,他会在沈作润墓前认罪磕头。
为封平安信,个重逢,姚企安苦苦等待后半生,不敢离开故乡寸步。
饶是项明章惯冷静,听罢也为之动容:“这说,沈少爷没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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