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副官站在旁边,看着坐在顾容病床塌前黑发年轻人,他垂眼盯着男人,就好像从头到尾他眼睛都并没有眨过。
小唐副官总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
至少应该为躺在那里不省人事长官争取些什才好——
毕竟长官从来
想到这,徐书烟忽然感觉到阵没来由悲伤,那种感觉前所未有地侵蚀他——比他当初被打断腿、赶出顾府大门那天更加难过。
他原本以为人生之中再不会有什比得上那天更加让人备受煎熬。
抬起手,指尖几乎是情不自禁地靠近不省人事男人面容,柔软指尖在他新长出青色胡渣上触碰下——
“在想什?”小唐副官走进来,轻轻掩上门。
“在想那天你们把们从废墟里挖出来时候,好多尸体……”那句“而却只是擦伤”这句话到底还是没能说出来,黑发年轻人只是稍停顿,“这里可是租界,倭贼大概是疯吧?”
徐书烟从未见过顾容像是现在这个样子。
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得像是鬼……从认识他开始他好像总是高高在上、意气风发样子,而不应该像是如今那般躺在那里,任人宰割模样,就仿佛命都不掌握在自己手里。
徐书烟走过去,听着医院病房那些贵重仪器发出机械声音,周围安静得让人生理不适。
挨着病床坐下来,徐书烟探头去看男人,盯着他眼皮上青色血管发愣——-
当时,顾容是出于什心理将他揽入怀中呢?
“谁说不是呢,如今世道是彻底混乱,也不知道什时候才是个头。”
小唐副官碎碎念中,徐书烟转头去看顾容。
伸手替他掖掖被角,他听见自己平静声音响起:“无论如何,不走到这条路尽头,看到这场战争结局,顾容是万万不会倒下。”"
“可是已经五天,司令点醒来迹象都没有。”
“再等等,”徐书烟说,“再等等。”
房屋倒塌,水晶灯落下,黑暗之中人们绝望地尖叫着被压在塌陷天花板下面……有些人很快就失去声音,血腥味道。充满在鼻息之间。
而徐书烟就被顾容牢牢地固定在怀中,那刻他居然觉得自己绝对是安全,哪怕当时谁也没有说话,可是就因为男人呼吸平稳而沉着就在他耳边,他就觉得并不害怕。
现在回想起来,徐书烟怀疑那个时候或许顾容已经昏迷过去。
所以男人才什都没说——
毕竟这个人向来吃不得点亏,好不容易为徐书烟做件惊天动地救命之举,他怎可能什都不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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