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里含着血腥,让历封决都停顿下……他是不认为这种眼神合适出现在任何名门正派弟子眼中,就像是原本被保护好幼狼,受血腥刺激见识到鲜血好处般,阴暗里透着狠厉。
历封决:“去洗漱。”
白毅慢吞吞爬起来,兴许是坐得太久没动,他又倒回去,四脚朝天非常狼狈,发出好大响声——
站在门口圆圆大概以为历封决剑把她师兄结果,惊慌失措伸个脑袋进来看,发现历封决好整以暇站在那,剑还挂在腰间,又脸茫然地把脑袋缩回去。
历封决:“……”
“你待如何?”他问白毅,意思是师父你也坑,现在你准备怎办吧?
白毅动动:“救他,听他。”
好。
也不说,救他,就去死。
更不说,现在就去死。
历封决冷眼站在床前,看白毅除答自己话之外,整个人连呼吸都快没有声响,失魂落魄样子,哪里还有平日里那天之骄子傲慢模样——
若不是眼下这情况叫他实在是没那心情,不让他指不定还要再多刻薄两句“活该”什。
……只有白初敛那个傻子,他虽然从来不管徒弟,但也早早就知道白毅身上毛病在哪,平日里轻描淡写地点拨他,笑得毫无说服力地说什“你这高傲,以后总要出事”……白毅不听,他也就不再劝。
而白毅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原本是要吃大亏,白初敛知道这个,偏偏睁只眼闭只眼——
然后等这日终于来,他手伸,直接替白毅把所有事都兜住,把自己折进去,就像是趴在渡劫修仙者背上,闷不吭声替他挨九天玄雷。
这次
漂亮话句没有,求饶模样也没摆出来,从头至尾他如同棵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抽出新芽枯木,单凭着口气,死气沉沉却牢牢扎根在那里。
……早这样,也不至于落得今天地步,自己师父,终于知道心疼?
历封决手松,那顶开剑回剑鞘,他听见自己平静声音响起:“白初敛用命换你平安归来,你就准备这坐在这发臭看着他死?”
语落,白毅这才缓缓抬起头——
打从历封决进屋,正儿八经地看他眼。
历封决想到这,想要杀人冲动又涌上来,只觉得眼前发黑,越发觉得当初不该放白初敛下山——
无论是五年前那次,还是这次。
他就是这教徒弟。
这种人养什徒弟。
闭闭眼,历封决慢吞吞瞥白毅眼,心想他这次最好是长进,否则他必然剑亲手要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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