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后。
擂台之上。
白毅以方才放下茶杯时同样表情,将素雪剑回归剑鞘,看也不看几尺外被他挑飞孤单落在台下弯刀,只是对趴在自己跟前天山弟子淡淡道:“天山武学,今日领教……承让。”
所以当他决定让自己看上去欠揍时候,他可以相当欠揍——在身后,群师兄师弟因为众目睽睽之下被羞辱,面色都不好看时候,他只是懒洋洋地摆摆手,压低声音蔫蔫道:“师父说,勿惹是生非。”
白毅师父就是掌门,掌门话自然要听。
白毅对天山弟子实行“无视就是最好鄙视”,这导致那名同他差不多年纪天山弟子对他恨得牙痒痒——
而好巧不巧,那个口出狂言天山弟子,也是天山掌门张进玉亲传弟子,在门派里向来横行霸道,口无遮拦张扬性格,何曾吃过这种瘪?
于是在玉虚派弟子在武林盟处落脚第二日。
弟子就是气派呵,所以说门派还是得统服装,你看看人家,甭管歪瓜裂枣,穿上玉虚派弟子服就是仙人!”
“哎呀!怎都是小孩?”
“去去,那个木箱子里——听说玉虚派这回走得礼物是比门板还大千年寒冰雕玉佛!啊!怪不得他们进门瞬间就闻到金钱气息!”
“历封决没来?”
“白初敛也没出现?”
原本玉虚派年轻弟子们正围在擂台边嗑瓜子看热闹长见识,却看见昨日那名出言挑拨离间,明里暗里指责玉虚派不尊重武林盟天山弟子,突然挑起来——
他“唰”地拔出腰间所配弯刀,刀尖直指坐在旁边安静喝茶看切磋白毅,问他可敢上台站。
白毅垂眼盯着手中茶水,默默叹口气,忽然有点庆幸白初敛还好没跟来。
他放下茶杯,“磕嚓”声轻响,让他周围玉虚派弟子纷纷背脊凉,大家面面相觑,总觉得仿佛看见他们历封决师叔影子。
白毅站起来,手拂过腰间素雪剑,微笑着说:“好。”
“白初敛这人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啊娘!”
“玉虚派怎就派群如臭味干小孩来,礼物贵重又如何!未免太不尊重武林盟和盟主!”
人群最后,名身着红色与白色为主色系衣衫少年嗓门略大,他腰间挂着块玉质腰牌,衣襟上方有白色羊羔绒,脚上踩着皮靴……再看其腰间佩刀,是天山弟子无误。
他嗓门够大,周围再嘈杂也传入白毅耳朵里,少年转过头,轻描淡写地上下打量他圈,又淡淡把头撇开——
白毅是最近能把白初敛气得频繁想上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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