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艾张张口,想说将军哪会关心这等
世有五籍,贵、良、商、奴、贱。步年为贵籍,他是贱籍,两人身份犹如云泥,别说步年要罚他下跪,就是毫无理由杀他,也跟杀头家畜没什区别。
莲艾觉得粉紫话奇怪,因为他从未想过自己有资格去记恨谁,就如他从不觉得自己有资格为谁所爱般。
因着这跪,莲艾着实在床上躺十天,彻底养好才被允许下地。
“公子之前那膝盖太吓人,乌青那样大那样深,奴婢差点以为你腿要废。”粉紫卷起他裤腿,仔细看他膝盖,白皙肌肤上不见点淤青才放心地呼出口气。
莲艾自己放下裤子,小心问:“能出府吗?”
手很痛,脚也很痛。莲艾感到自己似乎靠在个温暖结实东西上,忍不住蹭蹭,想更多靠近。那东西瞬间紧绷,过会儿才松弛下来,同时莲艾恍惚间听到声长长叹息。
翌日,他在自己房中醒来,床边脚踏上坐着粉紫,正支着头打瞌睡。
他动对方就醒,满脸喜色道:“公子可算醒!”
莲艾浑身酸痛,仿若被十余辆马车碾过,特别是两个膝盖,动就针扎般疼。他望着帐顶,过良久才道:“是不是给将军惹麻烦?”
粉紫愣,神情柔和下来:“朝中局势莫测,将军身在高位,也有他难处。公子心思纯正,无害人之心,却不能保证别人没有害你之心。就像昨天那事,以后公子不必亲自出手,让奴婢来处理就行。”
他实在闷得不行,总觉得再躺下去人都要生疮。粉紫笑道:“公子身体无恙,自然能出府。”
莲艾高兴不已,吃过午饭便与粉紫道出门,身后依旧有两名家丁跟着。
他们在京城最热闹朱雀大街上逛圈,粉紫见莲艾看什都欢喜,却又不买,便自作主张全替他买下。
莲艾大惊,连连摆手:“不用买下,看看就好。”
粉紫笑着给他看沉甸甸荷包:“这都是将军给,他要是知道你出门个铜板都不用,会以为你还在生气,他也会不高兴。”
莲艾看着她点点头:“知道,以后不会再叫人落口舌。”
其实他明白,只要出将军府门,他便不再仅仅是他,做任何事都可能牵扯到将军。
昨天事,他虽不觉得自己做错,却确有鲁莽之处。
粉紫见他开窍,甚是欣慰,起身为他端药来。“将军虽说严厉些,但也是为你好,你不要记恨他。”
莲艾心说怎敢去记恨他,他是主人,是宠物,宠物哪里能记恨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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