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后来郁小王爷花银子将您赎出来,纵然以后去奴籍……也已经晚呀。”小太监惋惜道,“其中道理,您都明白,是不是?”
钟宛喉结微微动,低声道,“明白……本朝律法,触犯刑律者终生不得参加科举。”
“如今这机会来呀!”小太监喜笑颜开,“您仔细看看这折子,皇上已经说明白,咱们皇上愿意为您违祖宗定下律法,圆史老太傅心愿,亲下道旨意,让您能重新科举回,钟少爷今年刚二十有五,还年轻很,纵然中间耽误几年,奴才想……您还是有可能中,是不是?”
“中?”钟宛嗤笑,将圣旨放在桌上,“只要去,状元还是。”
小太监愣,他年纪不大,前事种种都是听旁人说,他心里对郁赦养在房里这个声名狼藉男姘头其实是有些不屑,不过是个死断袖罢。
在说。
“老太傅两朝帝师,多傲气个人啊,咱们圣上当年也是给他行过拜师礼,皇上尊师重道,登基后就免史老太傅三跪九叩之礼,可那天史老太傅久跪在殿外,不住叩头。”
“史老太傅说归远还是个半大孩子,无论宁王做什事,归远他必然都不知道,史老太傅恳求圣上,不要让这桩案子牵连到您,不日就是殿试,您苦读多年,万下狱,这辈子就全完。”
“您那会儿,才刚过十六岁生日啊。”
“史老太傅平日甚少夸你吧?但那天,史老太傅跟皇上说,钟归远是文曲星下凡,不能折在这事上。”
但此刻,他竟从这死断袖眉梢眼角品出几分书生轻狂。
依稀间他也真有几分信,这断袖若再入科举,没准真能闯出几分名堂来。
小太监不敢再多想,殷勤笑道,“那是那是。”
“钟少爷您看。”小太监翻开书折,轻声道,“这可是圣上御笔,就差方印鉴,只要少爷
“皇上也为难啊,没办法,让史老太傅先回府,老太傅不听,就跪在那里,您想想,那进进出出人来人往……哎呀。”
钟宛嘴唇微微颤动,“你们……”钟宛声音沙哑,他将嘴唇抿成条线,不肯再出声。
钟宛想说,那是两朝帝师,翰林之首,就没人去扶他把吗?
小太监唏嘘,“最终皇上忍痛批拘捕您折子,折子传出来后史老太傅晕厥过去,公公们才敢将人送出宫,唉……”
小太监看向钟宛,钟宛哪里疼他往哪里踩,“钟少爷,史老太傅看最明白,他死也不肯让您下狱,就是怕您如今日般,碌碌生,无所作为,白白耽误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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