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全是昨晚事。
琐碎些小事他确实记不太清,但有关钟宛他都记得。
每个细节都记得。
几个月前,托太医根治钟宛病时,郁赦问过太医,他这病还能不能好。
这话冯管家以前也问过,太医当时说脑子里事,没法打包票,只能长年累月安静修养试试。
钟宛点头,“可也是,罢。”
家将看着钟宛满不在乎样子,实在安慰不下去,将钟宛扶上车后勉强道,“还有就是银钱上少爷也不用担心,除他们带去那些,世子还特意让随行心腹带不少现银,总之……总之什也短不。”
钟宛心中软,笑下,又有点心疼郁赦。
殚精竭虑跟这些穷凶极恶人明争暗斗就算,还要分心料理这种小事。
这人整天在内阁临渊履冰,不知有多辛苦。
时听家将们说才知道,郁赦早叮嘱随行家将,来日若切顺利,那马上将双胞胎接回京中受封。
若有万,无论郁赦和自己落个什下场,家将们也不必回来,直接带着双胞胎出庄逃命,山高水远,有多远走多远,隐姓埋名,哪里都可安家,永远不要再回京。
跟着钟宛家将小心瞥钟宛眼,揣摩着钟宛心思,沉声道,“少爷别想太多,来日未定,不定就走到那步!世子只是怕连累孩子,提前做个最坏打算而已。”
钟宛看着远处,自言自语道,“若有万,刚才……就是同这俩孩子最后面。”
宣从心太聪明,钟宛句贴心话也不敢说,心中有万千不放心也不敢多叮嘱,生怕惹她怀疑,现在想想,又有点怅然。
可那次太医又说,最康健年纪里,有些病疾身子自己本身就会慢慢修复,他又许久不曾吃过
临渊履冰郁子宥,这会儿在内阁其实点也不辛苦。
郁赦今天早起后神思清明,心情好不得。
下朝,郁赦同郁幕诚走个对脸,他甚至还对郁幕诚笑下。
将郁幕诚吓不轻。
上午,郁赦份折子也没看下去。
钟宛自嘲笑,“突然后悔。”
家将心头酸,粗笨劝慰道,“少爷别瞎想!后悔……后悔什?有什要说,或有什要捎给他们,少爷吩咐,去办!”
“后悔太心软。”钟宛懊悔,“该把先生送去!要真回不来,没先生管教,宣瑜不美死?他回头真大字不识个,真是没脸见王爷王妃!”
家将:“……”
家将吃力安慰,“先生年纪也不小,就别跟着天涯海角奔波,先生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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