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郁赦有多受宠,他毕竟还没袭爵,见到黔安王车架,还是要停车避让。
郁王府马车越走越近,寒风中,钟宛后背起层热汗。
片刻后,马车停。
钟宛闭上眼,完他娘。
郁赦车马缓缓停在路边,个管事下车,远远先行礼,继而起身小跑过来。
钟宛僵硬搓搓手,他两手冻没知觉,现在全凭着胸口腔热气撑着。
远处突然传来车马声,钟宛提起精神看过去。
车驾渐渐走近,马车上挂着灯火摇晃,车灯上赫然印着“郁”字。
钟宛心里咯噔声。
郁王府车马渐渐走近,钟宛心中思虑纷飞。
六部哪个衙门去不得?偏偏钟少爷心高气傲,要走科举正途,还走个平步青云……春闱解元,秋闱会元,要不是……”
老太监隐去不能说话,“老奴听闻前朝最年轻状元是十八岁,钟少爷当年若是能进殿试……”
“怕就是几朝间最年轻状元郎。”老太监抽出腰间浮尘,转身朝那个不晓事小太监打过去,“不知天高地厚狗才,滚下去!”
宫外,差点儿就连中三元钟才子在寒风中立着,打个喷嚏。
“真冷……”
钟宛心中喜,大冷天里,郁赦不会愿意下车,应该是遣管事来问句,知道车上没人,自然就走。
管事迎上来,抬头,愣。
管事下子就认出钟宛来,大声道:“钟……钟少爷?!”
钟宛崩溃,能小点声?!!
钟宛攥攥冻僵手,深呼吸下,
安国公主自有自己车驾,不会是她。
郁王府闲杂旁支,绝不可能在这个时间从宫里出来。
车里坐着,只有可能是郁王爷和那个谁。
钟宛提口气,心中默念,郁王爷,郁王爷,郁王爷……
钟宛身旁马车上挂着是黔安王府灯笼,对方不可能看不见,若车上是郁王爷,他不会带理会,自然就走,但若是郁赦……
钟宛已经等两个时辰,手炉里碳都烧光,他怕冻僵腿,干脆下车,来回走走活动活动手脚。
已是戊时,天早黑透,钟宛远远瞟着宫门口,心里其实不着急。
最坏情况,也就是皇上将宣瑜留下当质子,但这个可能也很小。
将手握军权藩王世子留在京中教养还说得通,留下宣瑜算什?防什?防着宣瑞在黔安集结几十口人造反吗?
黔安地广人稀贫瘠如斯,隔三差五要朝廷赈灾,钟宛若是皇帝,听说黔安有人造反,第个同意,巴不得这群穷鬼滚去另立山头,也省连年救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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