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量肯定超过减河,但也无非就是多花些时间。
而且引水刷碱肯定没有问题,剩下就是渠道修建和垦荒,但问题在于那里地形没有这边这适合,不会出现想怎开垦就怎开垦好事,更重要是滦河是季节性,可不像运河样大明以倾国之力维持稳定。夏季洪水,bao涨时候你就得面对洪水顺着渠道涌入,而且洪水里面带着大量泥沙,在进水口淤积很快到枯水期水就进不去。
遇上干旱同样也就无计可施。
甚至还有附近州县就跟候鸟样,农闲过去农忙离开,这片石灰石矿和水泥厂仿佛个巨大漩涡,将京城周围所有不安定因素统统吸过去,哪怕今年连续多次地震,这带也没有出现过闹事。
毕竟有地方吃饭。
而另个就是杨家雇佣去天津垦荒,而且已经不只限于海河南边,都开始在北岸芦台带垦荒引水种稻,杨都督还在叫嚣,他要像马厂减河样,从滦县城南修条直通蚕沙口新滦河,然后引水刷碱灌溉三十万亩良田,再造个葛沽奇迹……
“真能行啊?”
杨夫人说道。
各地天灾不断,越来越多流民到京城谋生,目前来讲他们主要就是两个安置区,而最大就是水泥厂,那里有超过七万男女老幼在干活,从采矿到烧水泥全系列人工……
包括水泥磨细。
烧出来水泥块由壮劳力用大锤敲碎。
女人和小孩继续敲到更碎,大碾子碾,小磨磨细,整个复杂工序全是各地谋生流民,工钱少得可怜,但有条,地瓜饭,掺野菜高粱米窝头,陶罐海鱼罐头管饱。
愿意干就干,什时候愿意走随便。
“你就不能让吹个牛啊!”
杨都督说道。
杨夫人很无语地白他眼。
“也不是纯粹吹牛,弄好灌溉七万亩还是可以,不过指望和葛沽那边样是不可能,那里是从运河引水,水源充足而且稳定,更重要是运河水里没什沙子。
挖这条新滦河没什问题。
反正流民不缺,也不需要技术,就是纯粹出苦力。
至于住处……
谁管你住处,自己跟运河纤夫样搭棚子,反正是烧水泥,水泥厂周围全都是破草棚子,后来发生几次严重火灾管事才挖条壕沟阻断,总之九千岁不会比其他黑心工厂主更差,但也不会好多少。唯原则就是吃饭管饱,反正都是最廉价地瓜,高粱,鱼罐头也是最差,都逃荒流民,他们也没什可挑。
反正去哪里都是没有别活路。
但凡有别生计人家就走,这些年直就是不断走又不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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