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身子坐
起来，发现谢怀竟还坐在桌前，姿势都和昨夜
般无二。
谢怀是不会和自己同睡
，这点方黎丝毫不意外，更没有独占大床愧疚，毕竟是修道之人嘛，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方能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要成就大道这点苦算什
？他相信谢怀也不会介意。
方黎和谢怀没什好说，拍拍自己有些微皱衣袍，径直从他身边走出去。
刚回到自己寝殿，就看到乌衣寐守候在门口。
谢怀微微侧眸，凝神看向躺在床上人，他倒是真就这样睡？
男子双目阖着，纤长眼睫在苍白肌肤上落下阴影，浓墨乌发随意披散下来，遮住半张面容，在烛火中若隐若现。
虽然他总是穿着层层叠叠，又厚又重黑袍，但只要靠近碰触，就会发现他厚重衣衫下身躯，单薄又脆弱，仿佛生命早已被点点抽干，只剩下个行尸走肉般躯壳。
睡着时候，敛去那狭长黑眸，动不动，就像个……精致瓷娃娃。
碰就会碎。
句话真打消方黎顾忌，他与谢怀相安无事同床共枕好些天……现在也不是谢怀杀自己最好时机，对他来说，此刻动手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而谢怀向来是个会权衡利弊聪明人，不会做时冲动傻事。
所以，现在动手可能性反而很低。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
方黎大摇大摆往床边躺，理由说千道万，都不及现在睡觉重要。
【系统顿时急：宿主，宿主！醒醒！你真要这样睡吗？】
乌衣寐垂眸躬身：“尊上昨夜又歇在谢怀那里？”
这段时间方黎对谢怀独宠，连后院那些人都知道，乌衣寐自然更是清楚，因为方黎之前那番话，乌衣寐直没再过问，但听闻昨日方黎放话，若有人敢对谢怀不敬，杀无赦。
乌衣寐心中不安又浮现……若只是为羞辱正道仙门，又何必做到这个地步。
曾经尊上身边最亲近人是他，旁人从不能
这样个人，却是令整个灵仙界恐惧存在，若不是亲眼目睹，谢怀是不会相信。
这世上任何人，不论是好人坏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除疯子，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迹可循。
可是你目，又是什呢？
………………
方黎醒来时已经不早，暖融阳光洒落进来。
【方黎：不然呢？】
【系统：谢怀他还醒着……】
【方黎：哦，爱杀杀吧，别吵。】
【系统：……】可是你死
去哪里再找个宿主啊？QAQ
杯中茶已经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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