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久没有如此轻快惬意行走,那是过去不敢妄想感觉,崔不去甚至从未觉得,自己还能有想像常人样时候。
不,比常人还要还要舒适,照这样走下去,不出多久就能……
就能——
即使被股力量不由自主牵引向前,他也忍不住以相反意志,逼迫那股力量停下。
冥冥之中,似还有什东西未想起来。
再差点点,他就可以彻底解脱,永远不必缠绵于病痛之中。
生母仇,他已经报。
左月局有长孙和宋良辰在,也不必他多费心。
世上聪明人多得是,朝廷必然可以很快找到个新左月使,走马上任。
至于这桩案子,萧履将与他道,长埋地宫之下,尸骨与泥土同腐,几月之后,想必就已面目模糊,不复名字。
后颈很快被只冰凉手捏住。
“你不想与同死,却想拉个垫背。”
萧履轻轻柔柔道,点住他穴道,手掌顺着后颈往下,贴在他后心。
“崔不去,就算你不肯赌,也要跟你赌。”
崔不去说不得话,动弹不得,挣扎不得。
那东西,好像还十分重要。
他疑惑地举目四顾,又低下头,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那股力量又在后
所有恩怨情仇逐渐远去,最终飘荡消失。
切执念,不过虚妄表象。
你看,清清静静地待在这里不好吗?你有这个对手,就算下黄泉,也不会寂寞。
不知名声音在耳畔飘荡,流连渗透,温柔带毒。
崔不去混混沌沌,被人牵引着,从石门下走过,穿越漫长甬道,时辰凝止不动,冰火交加灼烧寒冻之苦也完全消失,身体轻盈,连步履迈动都可忽略不计。
洞窟千百年深埋地下不见天日阴寒之气萦绕周身,但他后背随着萧履手贴近,却像对方突然把团太阳塞入自己身体,瞬间将数十根骨头焚烧化为灰烬粉末,在冰火之间辗转反复痛苦无常不得解脱。
皮肉被无形钩子翻搅扯弄,仿佛要将整个人都撕碎重来,滚烫热浪岩浆在周身滚动冒泡,却无法融化森寒入骨阴气,双方僵持不下,彼此以崔不去身体为斗法之所,不将对方吞噬殆尽就不罢休。
但凡人之躯,又如何承受得住这样折磨,更何况这具身体,原本就脆弱不堪,根本无需这样激烈变故,只稍轻轻推,立时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他微微睁眼,无神望住前方虚无处,嘴唇不自觉张开点,似想发出呻吟,最终却归于无声。
痛苦到极点时候,神智魂魄不堪忍受,竭力挣脱躯壳束缚,飘飘然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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