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惊蛰甚至顾不上萧履在场,又快又急喘气道:“秦王府不知怎起变故,太子、太子妃他们都受伤,他们还说、说郎君是伤人凶手,如今郎君他已被抓去下狱!”
秦妙语长孙菩提等在场众人大吃惊,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
他们下子想到萧履身上,俱都面色不善望向对方。
萧履好声好气提醒道:“你们现在回去,说不定还来得及帮他求个情。”
崔不去冷冷看他眼,大步走至裴惊蛰身边,纵身上马,掉转马头,抛下句“拦住萧履勿让他入城”便扬鞭策马朝城内方向疾驰而去。
狂风将宽袍大袖刮得高高扬起,身形却在灯影中几近模糊。
“崔尊使!”
来人甚至等不及近前才出声,遥遥便喊起来。
声音不掩焦灼,似有军情十万火急。
崔不去却突然看向萧履。
“所以,崔不去,这战,你敢接吗?”
“若你不接,就此认输,即刻离开京城,远走高飞,再不会管这里半点闲事,亦不会为难你。”
他语调轻缓淡雅,若拈枝花,慢慢转动欣赏。
秦妙语心中绷着根弦,即使知道崔不去不可能丢开责任走之,也禁不住紧张。
她更担心,崔不去若不答应,姓萧这厮会不会软不成来硬,直接对他们动手。
看隋朝日益壮大,眼看杨坚生个好女儿就能问鼎九五,既然这些不如他人都能身登至尊,为何萧履不能?
哪怕不为当皇帝,如此轰轰烈烈过生,也好过在南朝皇帝那等人手下,窝囊低调忍辱负重。
崔不去望进对方眼睛。
在那黝黑深处,团星火若隐若现,在最冰寒最彻骨冬夜中也不肯熄灭。
他不愿不甘不想为任何人低下头颅,即使那个人,是皇帝。
他身
“你做什?”
萧履有趣道:“你猜?”
不必崔不去猜,裴惊蛰很快就策马疾驰近前。
在远处隐隐约约薄光下,秦妙语他们竟能看见对方满布额头冷汗,与煞白脸色。
“崔尊使,出事!”
但还未等崔不去回应,远远处便传来马蹄声。
尘土飞扬,疾声沓沓。
秦妙语猛地回首。
人马从城门处而来。
对方弯腰伏低身体,双腿夹紧马腹,以求胯下骏马速度更快些。
“崔不去,你懂,可你赢不。”
萧履凭虚点点崔不去胸口,又指指自己。
“你皮相筋骨都是冷,心却是热。而与你不同——”
他忽然笑。
“从里到外,都是冰冷无情铁石心肠,再怎捂,也捂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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