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孙菩提,这位从不多话左月副使,也跟鹦鹉学舌似强调道:“自缢。”
宋良辰沉默片刻,忽然道:“出去逛逛。”
个几乎从不出门人,居然说她要出去逛逛,这跟天上下金子差不多稀奇。
长孙菩提却道:“也去。”
二人道出门,未事先沟通,却很有默契地走向东市。
现在看来,想必是冷,因为长孙拿下帽子时候,她眼尖地发现那帽子内沿绣圈灰色绒毛。
换作平日,她肯定会调侃两句,但今日却言不发。
长孙神色比她更为凝重。
“死。”
听见这两个字,宋良辰眉头拧得越紧,却没有露出半分意外。
所以朝中私下流传句话:左月局里有三个怪人,个病鬼,个从不露面女人,还有个假和尚。
今日有些不寻常。
天色熹微,淡蓝近白。
宋良辰起得比平时还要早许多。
面朝大门,正襟危坐。
昏死过去。
……
大兴城,正月十五,黎明。
上元灯节。
对大京师百姓而言,这是他们在迁入新都之后度过第个元宵。
那是整座大兴城最繁华之处,酒肆林立,商铺琳琅,据说在东市,没有买不到,只有出不起价钱。
新年刚刚过去没多久,正月氛围依旧浓郁,而正月十五起三日,更是年里朝廷特许不必宵禁三天。
也就是说,从今夜开始,东市乃至别处,整座京都必会是真正火树银花,碧冶
她问:“刘昉?”
长孙缓缓点头:“刘昉。”
宋良辰:“死因?”
长孙:“自缢。”
宋良辰面色愈发古怪,甚至还像听不清楚似重复问遍:“自缢?”
像是在等消息,又或者,等个人。
放在手边梅子汤从微温变成彻底冰凉,外面终于有几人进来。
风尘仆仆,身霜雪。
为首是长孙菩提。
每次看见长孙菩提,宋良辰都会思考个很严肃问题:他把头发全剃光,冬天冷不冷?
对左月局副使宋良辰而言,这是个很不寻常元宵。
作为左月局副使,她武功稀松平常,甚至连二流高手都够不上。
但她长处不在武功,而在于打理内务,有宋良辰左月局,崔不去就可以免去后顾之忧。
宋良辰因此心安理得待在左月局,十天半月都不必出门回。
哪怕是大多数女子喜欢去银楼和胭脂铺子,她也敬谢不敏,宁可煮茶看书闲聊下棋,甚至是在没有对手情况下,自己与自己对弈,相较于崔不去身体不好还成日喜欢往外跑,宋良辰却是另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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