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合真笑:“听说大隋贤才遍地,聪明人比比皆是,倒想跟他们碰上面,交流切磋,也不枉来中原趟。”
屠岸清河:“七王子眼中聪明人是谁?”
窟合真道:“天下聪明人很多,见过却很少,比如父汗,还有之前那个汉人使臣长孙晟。”
屠岸清河微微蹙眉,提两个人名:“可敦?玉秀?”
他口中可敦,自然就是窟合真父亲沙钵略可汗妻子,东突厥皇后千金公主,如今已经改称大义公主。
,连富有域外特色发辫都梳成汉人发髻,若非张脸高鼻深目,实在换不,就与汉人别无二致。
不过他却未像汉家文人那样端坐,而是依旧与在王庭时般盘膝屈腿,闲适随意,脸上仅剩点好奇,在从车帘外收回来时,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里是春明门,灞桥不在此处,王子想看灞桥,得去延兴门外。”与他道坐在马车内人闻言淡淡道。
此人眉眼淡淡,面目寻常,动不动时就如路边野草石头,毫不起眼,但他说话,车厢内凝滞平淡气息立时鲜活流转,连带此人眉目都变得生动起来。
换作任何个武功高手在此地,必定会大吃惊,引为平生大敌。
这位公主以前朝宗室之女身份嫁到风沙之国,按理说也会像她许多前辈那样,娇滴滴难以忍受塞外艰苦,郁郁寡欢,芳年早逝,但大义公主非但没有如此,反而在北周覆灭之后,还能笼络到丈夫心,掌握王庭部分权势,不可谓不聪明。
玉秀则曾是公主身边最得宠臣子,不过自从他被公主派往中原之后,窟合真跟屠岸清河已经很久没见过他。
听见这两个人,窟合真却摇摇头。
“屠岸,聪明分很多种。有些人只会算计眼前利益,有些人会在判断时为感情所困,大义公主是前者,而玉秀是后者。从前很看好玉秀,他这样人去中原,天生注定是要搅弄风云,很可惜,最后他功败垂成,若没
但七王子窟合真却没有半点反应,是因为他武艺寻常,对这种只有宗师高手才能察觉气机牵引并不敏感,二是他与这人相处数载,俨然习惯。
窟合真终于放下车帘,再也没有兴趣往外看上眼。
“本以为大隋京城,应该是遍地俊杰,花红柳绿样子,没想到这里除城池大些,人穿衣裳鲜亮点,也没生出什三头六臂,那些忙着挤进城人,全是平头百姓,看眼都不想看第二眼。屠岸,你说呢?”
屠岸清河终于睁开眼。
“那是因为,七王子想看人,都不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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