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
张口说话，就会逊色三分。
不知是不是痛过头
出现幻觉，他发现居然有人冲着他后颈吹气。
大白天
，活见鬼吗？
不知为什
，虽然知道对方走火入魔情形异常凶险，但他就是有种冥冥之中感觉：对方定能熬过去。
大约是凤霄平日里过于自信骄傲，给人带来错觉吧。
所谓祸害遗千年。
崔不去微微卷起唇角。
他额头颈后，已经布满汗水。
应该还在崔家，他因为反击某个欺负他崔家子弟，对方带着伤哭哭啼啼去告状，崔不去则被偏心长辈关在柴房“反省”。
而且是个冬夜，寒风从门窗缝隙里钻入，在空荡荡柴房内呼啸回荡。
那时崔不去还太小，就算他再早慧冷静，也总会有吃瘪时候，毕竟双方实力差距太远。
本来说好被关个时辰，但外头过冬至，大家忙着祭祖，里里外外热闹团，谁还记得柴房里那个连正经名字都没有孩童，崔不去冻整整夜，直到快天亮才被人发现。
所有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然而居然没有，崔不去又活下来，连崔咏都不得不暗道自己为他起名字有点邪门，崔阶崔阶，当真就像阶下野草那样顽强不屈。
”
裴惊蛰想到那三颗冰芝丹，心下歉疚，不敢再多说，忙应声，直接把崔不去背回屋。
“不必管
，躺会。”
崔不去哑声说罢，脱鞋上榻，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将被子卷，整个人裹进去。
他没有诉苦喊痛习惯，多说无益，现在除冰芝丹，什药都无用，与其跟裴惊蛰啰嗦，不如省点力气，先熬过这关再说。
前胸后背衣裳全部湿透，还将被子里头也洇湿。
但想起凤霄，似乎能让注意力稍稍不那集中在疼痛上，也能令时间不那煎熬。
他能在心中默默描绘出对方面部轮廓。
那确是张很好看脸。
最出色应属那双灼灼生辉桃花眼。
但，也就是那时起，他心疾和喘鸣之症越发严重，已经到威胁性命地步。
崔不去次次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因为他命似乎又冷又硬，连阎王都不肯收。
在过去许多年里，他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病发，熟悉疼痛似乎早已成为身体部分。
有冰芝丹之后，寻常病发可以忽略不计，就算严重起来，也能有效减缓痛楚。
他想到凤霄。
身后传来轻手轻脚关上门动静。
崔不去缓缓出口气。
又是波疼痛涌上。
崔不去闭上眼。
最初病痛发作是什时候，他已经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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