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康熙，与
个任何重病垂暮寻常老人，并无不同之处。
“朕有话，要对你们俩说。”康熙瞧
张廷玉眼。“衡臣，你先出去。”
“嗻。”张廷玉微微弯腰，退出去。
偌大寝殿里，只余下父子三人。
“原先，朕是早想立遗诏。”康熙顿顿，缓缓道，“可后来觉得自己精神头还足，就罢这个念头，如今才写，虽然有些晚，还好，赶得及。”
“有劳梁公公。”胤禛低声。
梁九功身体震，侧身避过。“老奴万万不敢当！”
康熙躺在榻上，面色蜡黄，微阖着眼，看到他们进来，身体也只是动动，并没有说话。
张廷玉端坐旁，正好放下手中笔，起身向两人见礼。
“皇阿玛！”
，敢逆旨而行，也是嫌命长吧，少废话，拿下！”
事已至此，不是你死便是
活，绝无善可能。
对方咬咬牙，拔出刀剑，自然不肯束手就擒。
短兵相接之声此起彼伏，莫说寻常百姓，便连官宦人家也紧闭大门，不敢轻易探看，生怕个不好就招血光之灾。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朕这些儿子里面，早年太子谋逆，指望不上，大阿哥被放出来，早已失去雄心壮志，满脑子就想着低头混日子。”
“老三精通诗词文墨，可到底，也就是表面文章，夸夸其谈。老五和老七，又都是不争气，有什
事情，都躲得远远，想来是怕惹祸上身。”
“老九老十就不消说，个是墙头草，个胸无大志。”
“十三性情鲁莽冲动，稍有不慎就要闯下弥天大祸，所以朕当年才将他软禁起来，希望他能磨磨性子，不要
二人并作几步，跪倒在康熙榻前。
康熙缓缓睁开眼，叹口气。“起来罢。”
话语悠长，有未尽之意，胤禛听出其中虚弱，不由心下沉。
难道老爷子，真就不好？
不仅是他，甚至其他儿子，脑海里对这位皇阿玛印象，只怕还停留在他说不二，雷厉风行霹雳手段上，何曾见过他躺在那里，白发苍苍脆弱。
往年这个时候，康熙还在畅春园避暑听政，但今年不知怎，却提前回来，连中秋也在紫禁城内过，这会儿圣驾所在，便是乾清宫。
胤禛二人赶到时候，梁九功正守在门口，低头抹眼垂泪。
“梁公公。”胤禛上前，喊声。
梁九功抬起头，脸上惊惶闪而逝，虽然快，却逃不过胤禛双眼。梁九功哑声道：“两位爷请赶紧进去，万岁爷正在屋里头等着呢。”
胤禛与胤禩对望眼，两人前后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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