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哎呀笑道:“姐姐可真是爱屋及乌,对胤祯费尽心思!”
换句话说,也就是对另外个儿子,倍加冷落。
她们二人斗法斗半辈子,末因着老九与十四走近,关系也跟着缓和许多,只是宜妃快人快语,素来嘴不饶人,时不时总会说些让人如鲠在喉话。
胤禛口中应下,心里却有些怪罪老爷子不急于处理胤禩事情,反而还有闲情与他说起治河。
康熙看他眼,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便道:“你不徇私,性子刚硬,这很好,但过则显急躁,且水至清则无鱼,做人做事,不要太刻薄寡恩。”
不待胤禛回话,他又道:“朕已派人出去,估摸着这两天也该有老八下落,对方身边也有朝廷人,他时半会不会有危险,你放心便是。”
胤禛这才知道老爷子早有后着,又听到对方身边也安插人手,不觉悚然动容。
老爷子久居帝位,果真处处都布着棋子,连天地会身边都能放人,那他们这些儿子……
可以毫不留情地舍弃。
胤禛仍然记得当年大阿哥与太子是如何受宠爱,又是在后来如何被打压下去,个个变得庸碌禄蠹,关在只能看到方寸蓝天小院里虚度年华。
所有这切,连同他自己野心,都让胤禛不得不对这位帝王抱着十二万分警惕,生怕个不慎,就重蹈那些兄弟覆辙,落得个万劫不复。
久而久之,父子之情,渐渐掺和许多疑虑和戒备。
所幸康熙也并没有要他回答意思,只慢慢道:“这些日子你跟在朕身边,都学到些什?”
胤禛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忽然之间身冷汗。
永和宫。
“姐姐这是在准备什,莫非娘家来人?”宜妃看着德妃吩咐宫人将些珍贵药材装进匣子里,诧异道。
德妃含笑道:“完颜氏已有身子,正好送些药材过去补补。”
她口中完颜氏,正是十四嫡福晋。
胤禛怔,思忖片刻,斟酌着道:“皇阿玛言行,堪为儿臣楷模,正如这次老八被挟持,儿臣失方寸,这是大为不妥,幸得皇阿玛提点,方才醒悟过来。”
康熙点点头:“江南呢,你也看不少,看出什问题来没有?”
“官官相护,官商勾结,欺上瞒下,俨然已成风气;黄河水患,年年大修,年年仍有险情,疏浚洪泽湖事只怕刻不容缓。”
康熙开始先是不置可否,及至后来,方才轻轻颔首。
“治河是百年大事,也是关乎民生社稷根本,确实不容忽视,河道总督张鹏翮精于河事,为人清正,你可向他多请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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