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摇摇头,双目直视胤禛:“四爷,如今其余皇子皆不足为虑,在下所忧,不过只有人。”
胤禛淡淡道:“天色有些晚,今日便先到此为止,明日再与你们闲谈。”
“四爷!”
“住口。”
胤禛起身,神色冷下来。“接下来话,不想听。”
决,只得点头答应,不再提及此事,心头却浮起丝希望,如果再多些时日,也许孩子并不是个遥远梦想吧……
九月底,康熙祭太庙,告天地,发明文,正式废太子。
清朝原是不立太子,太宗、世宗、乃至如今康熙,都不是长子嫡孙,立贤不立长,素来本朝选择继承人不成文规矩,但是偏偏到康熙这代,就打破这个规矩,立当时皇后嫡子为太子,但如今太子被废,众人难免都将目光放在虚悬储位上。
“你们猜皇阿玛要选谁?”
书房内,胤禛如是问幕僚。
沈竹也站起来,寸步不让:“四爷不听不行,在下所虑者,就是八阿哥,廉郡王。”
“沈竹!”胤禛冷笑,厉声道:“别逼爷杀你!”
“就算四爷要杀,也不得不说!”沈竹毫无惧色,沉声道:“据所知,私底下早已有批大臣,属意于廉郡王,不说马齐,便连佟国维这样人,也曾有意无意表现出对八爷看好,九爷、十爷与八爷交好,如此来,郭络罗氏那边,十爷娘舅阿灵阿,也已铁定会支持八爷,您就算要自欺欺人,也是不能,还请四爷早下决断。”
见胤禛冷着脸言不发,沈竹缓声音:“四爷,在下知道您与八爷手足情深,但是皇位之争,动辄就是你死活,十四爷与您是同母所出,尚且……,何况八爷他……”
茶杯被扫至地上
戴铎微笑不语。
沈竹则不答反道:“如今太子被废,大阿哥被圈,这两位皆是早年皇上心目中最优秀皇子,但他们只怕已经没希望,四爷该是作番筹谋时候。”
胤禛神色平静:“在之上,还有三哥,在之下,受皇阿玛宠爱兄弟也不少。”
“但是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缺陷。”沈竹摇着扇子,慢慢道:“诚郡王喜作文章,府上也招徕不少文人墨客,但若论圣眷,却未必比得上四爷,换句话说,皇上若是有意于他,也不至于让诚郡王去掌管礼部,六部之中,最重当属吏部。”
胤禛似乎听不出他弦外之音,声音平平道:“做事情越多,得罪人也就越多,反之五弟胤祺,生母是宜妃,出身高贵,也随皇阿玛上过战场,平日里更是少涉纷争,皇阿玛属意于他,也并不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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