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出养心殿,又去给良妃请安,良妃自然嘘寒问暖,就怕儿子在江南吃不好穿不暖,胤禩不愿母亲担心,都拣好说,长途跋涉,又未曾歇息便进宫陛见,这番折腾下来已见疲色。
良妃看出他倦意,心疼不已,忙让他回府歇息。
胤禩好不容易能在人后喘口气,这才有时间琢磨康熙心思。
自己在江南忙活,他那几位兄长自然也不会闲着,四哥暂且不说,大阿哥巴不得他对付太子,不但不会拖后腿,反而还会在皇阿玛面前为他说两句好话,至于太子与三阿哥,便说不好。
如今太子,只怕已经将自己恨到骨子里去。
只是康熙疑心在前,对他心也就冷淡下来。
“你眼疾还没好吧?”
冷不防康熙这问,胤禩愣下,道:“劳皇阿玛垂询,累时候会隐隐作痛,平日里还好,太医也开些药。”
康熙点点头,温言道:“既是如此,你就先免吏部差事,下个月也该大婚,届时好好休息阵吧。”
他语气很温和,胤禩却听得心头沉。
只眼,但如果胤褆联合胤禩来逼太子退位,康熙却容忍不得。
纵然知道太子做过许多不好事情,但最终来处置他,须是自己这个父亲。
毕竟那是太子,国储君。
旁人无此权力。
否则便是越俎代庖。
可惜自己至今还未收门人幕僚,竟是连个出主意人都没有,倒有点孤家寡人味道。
四哥再亲近,也不是什事情都说得啊。
胤禩突然想起岑梦如,继而又摇摇头,
若胤禩未曾重生,也许会欢欣雀跃,以为这是父亲关心儿子表现。
但他不是,所以知道,康熙是在借故卸他差事。
难道正如自己所料,江南之事,让皇阿玛心里不痛快?
眼前这个人,身居帝王之位三十六年,乾纲独断,心智武功比起历代帝王丝毫不逊,此时更是春秋鼎盛之年,纵然胤禩也是两世为人,城府颇深,但这时半会要猜度起他心思,却不容易。
康熙说完那句话,吩咐他好好准备大婚事情,便让胤禩退出来。
便是居心叵测。
这是涉及皇权敏感,任何人碰触不得。
康熙并没有察觉自己心思转变异常,自从儿子们个个长大,自从大阿哥与太子之争,连同他们背后党争愈发激烈,他对其他儿子看法,也不再停留在慈父阶段上。
胤禩还不知道这短短句话时间里,康熙心思就已千回百折,转那多道。
他应答,也不过是作为臣子和儿子寻常回复,并无任何失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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