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他好会,颔首微笑:“不错,还知道谦虚,孺子可教,书没白读。”
胤禩没想到康熙会这早过来,现在不到早朝时间,康熙理应还在休息或批阅奏折,听他说这句话,暗松口气,已经做好恭送圣驾准备。
前世父子三十多年,他对这位表面宽和弘量,对儿子却毫不手软皇父,有着深深忌惮。
谁知道康熙根本没有离开打算,反而在他旁边坐下,随手拿起桌上书本。
“君子曰,大德不官,大道不器,大信不约,大时不齐。你是怎理解?”
第二日,胤禩照常是先去给惠妃和额娘请过安,才到上书房去。
今天去得有些早,除他之外,都还没有人到。
胤禩到自己位置上坐下,翻开字帖,开始临摹。
就冲着自己大把年纪,怎也不能让字写得太过难看丢人。
因为胤禩字写得实在太差,康熙还特别让当时以书法著称何焯当他侍读,教他习字,这些时日何焯不在,胤禩隐约记得这个时候他因有事请段时间假,便也没有多问。
康熙问是《礼记》中句,按理说昨天他们还没学到这里,但胤禩不可能说自己不知道,他想想,道:“这句话意思是,道行最高人不限于担任种官职;懂得大道理人不局限于定用处;最讲诚信人不必靠立约来约束;天有四时而不只有季。”
康熙点头:“这是字面上解释,不过你能回答出来,也算不错。”
意思是说他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胤禩垂手答道:“儿臣以为,这句话是想告诉们,当明白世间最根本道理,就能够融会贯通,而这世上,许多事物彼此都互有关联,通窍而明六窍,这句话,与‘大象无形,大音希声’有异曲同工之妙。”
随着时间流逝,他不知不觉把全副精力都放在写字上,反正四下没人,他也用不着再装成初学模样,弃字帖,开始凭感觉去写,渐渐有前世苦练之后影子,只是现在年纪太小,手臂没过会就觉得酸麻,胤禩活动下手腕,正打算继续,耳边冷不防传来个声音:“进步不小嘛。”
胤禩心头惊,毛笔抖抖,差点在宣纸上落下墨点,不及细想,忙搁笔行礼。
“皇阿玛万安。”
“起吧。”康熙点点头,抽出最上面那张纸,仔细端详番。“朕还以为这几天何焯不在,指不定你会偷懒,没想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儿臣不敢当皇阿玛夸奖,这都是顾师傅和何先生教导功劳。”胤禩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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