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泛点头笑道:“还是你懂,正是这个理。都几年没去探望姐姐和那外甥,正好如今有空暇,过些时日就往香河县走趟,如无意外,将会在那里小住几日。”
隋州道:“与你同去罢。”
唐泛失笑:“这又不是办案,何须堂堂锦衣卫镇抚使出马?你还是赶紧将宅子修缮下,好趁早挂上伯府牌子罢,虽然朝廷不赐宅第,咱们也不能太寒酸,堕你定安伯威风不是?”
咱们二字入耳,隋州眼底神色越发愉悦,这说明唐泛已经完全没把自己当成外人。
隋州也并不掩饰自己心情,以至于那份愉悦直白地映入唐泛眼帘,令后者怔怔。
那日之后,唐泛想着隋州刚得爵位,心中高兴,还是等过两天再与他说自己罢官事情。
这事拖久也不行,不然自己天天不用去衙门点卯,别说隋州,阿冬也会问起来。
所以等到隔天隋州散值回来,唐泛便把他与阿冬叫到起,将事情简单说下。
阿冬小姑娘如今耳濡目染,对官场上那些门门道道她听多也知道些,当即就蹦三尺高,将唐泛上司全部看作坏人数落遍。
眼看就要埋怨到皇帝老子头上去,被唐泛巴掌拍到后脑勺上,顿时消停。
院子里枝头结着累累果实,叶子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摇曳,初夏冷热适中,穿着薄衫闲坐,吃着糖渍桑葚,望着眼前郁郁葱葱
唐泛又好笑又好气:“许多话装在肚子里就行,别以为是在家里就肆无忌惮,万说习惯在外头也顺嘴溜出来咋办?你哥现在是白身,可没法为你撑腰!去去去,沏茶去!”
将阿冬撵走,他见隋州反应异常平静,不由奇道:“你就没有什要对说?”
隋州摇摇头:“当日你让将财物送入宫时,本就该料到,只是那时路风尘仆仆,加上职责所在,也没多想,这是疏忽,如今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唐泛大汗:“你可千万别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你是锦衣卫,首先便该向陛下负责,如果你不将财物交上去,就算后面由内阁那边送入宫,也不能掩饰你失职,更会令皇帝对你产生隔阂,所以这次无论如何,这份功劳都该由你来领。而呢,不管讨不讨好梁侍郎,最后都避免不这个结局,顶多是早死与晚死区别罢。既然伸头缩头都是刀,那长痛还不如短痛呢!”
见他反过来劝慰自己,隋州面色柔和:“知道其中利害,你不必多说,其实你现在在刑部也是寸步难行,倒不如先歇息阵,日后未尝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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