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枪。
枪口抵在他额头上。
来者语气温若春风。
“起床,凌先生。”
火堆被衣角带起风吹得歪下,居然没灭。
凌枢在喃喃自语。
他在说话。
来者弯下腰凑近,想听听他在说什。
听不清,再凑近点。
,扑进大雨里。
观音庙年久失修,门窗关得再紧也四面漏风。
凌枢神志在将醒未醒之间徘徊,人好似也在黄泉与俗世溜达圈,躯壳承载不魂魄,魂体即将脱壳而出,却被躯壳苦苦挽留,两者搏斗僵持,凌枢感觉身体像被火焰灼烧包裹,苦苦挣扎,无法解脱。
若是放在好几年前,他每日每夜都在受伤与即将受伤之间过渡,耐受力反倒要更高些,可现在过好几年舒服日子,身体养得娇贵,却经不起次摧折,动不动就病倒,凌枢厌恶这样软弱,却毫无办法。
他身不由己被牵引,眼睛里恍恍惚惚,好似映入头顶观音慈悲面容,可转瞬即逝,天旋地转,又像是看见千军万马朝他缓缓行进。
再近点。
终于听见。
凌枢说是:对不起。
来者不明所以,却不妨碍他做出下个动作。
凌枢被推醒,迷迷糊糊,连眼睛都没完全睁开。
那些人或手持步枪刺刀,或伤痕累累,有昔日不死不休敌人,也有当年中途倒下战友,这片土地埋藏太多记忆,他本不想回来,却又忍不住回来。
不能想。
起念,往事便如山呼海啸,顷刻压过来。
脚步声走近。
步,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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