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事苦笑不已。
凌枢忽然道:“怕是让关大老爷几兄弟给分光吧。”
岳定唐定定看何管事。
何管事坚持会儿,终于在他注视下败阵。
“岳少爷,这事若说,您可别去找二老爷,否则这多嘴,就没法在关家混下去。”
何管事连声道:“是是,您是半个自家人,又是贵客,小人万不敢有半分怠慢,实不相瞒,这间屋子,已经是所有客房里最好,其余要没打扫,要连被褥都没有。您这床被褥,还是昨儿让人弹好赶紧送来!”
凌枢:“何管事,那客房呢?”
何管事陪笑:“您要是不嫌弃,这张拔步床也够大,回头再让人送个枕头过来?”
凌枢:……
岳定唐脸色明显沉下来。
这是个空无物屋子。
不,还是有点东西。
张床,床被褥。
仅此而已。
这哪里是招待客人厢房,应该是虐待家里边不听话小妾地方吧?
房间不小,卧室与书房相连,中间用檀木书柜隔开,花格堆砌,雅致古意。
窗户没有上玻璃,还是旧式纸糊,位置光线都不错,支棱起来也能看见院子里开始绽放野花。
从凌枢角度望出去,正好能看见派生机勃勃春天。
但这些,都无法掩盖这间屋子贫乏。
窗户旁边,本该有张书桌。
“说。”
“老太爷病重期间,
他什话也没说,但眼睛里隐隐酝酿风,bao,也许会在不久之后爆发出来。
何管事摸不清对方脾气,但他对岳家背景有所耳闻。
这位岳家少爷,在家恐怕也是金尊玉贵主儿,如今应关家之情来奔丧,却还落得这样待遇,换谁都不可能高兴得起来。
“您有所不知,这所有客房里头东西,在老太爷病倒之后,甭管值钱不值钱,就都没,这间屋子是所有客房里最干净齐全,都给您收拾出来,旁也没脸让您去住!”
岳定唐皱眉:“东西都让下人倒卖?你不上报主人?”
何管事也知道这环境过于寒酸,任他舌灿莲花都说不出半句好听话,只能拼命在肚子里酝酿借口企图蒙混过关。
“何管事。”
“啊?啊!岳少爷您吩咐!”
听见岳定唐声音,他赶忙抬头挤出笑容。
“敢问关家客房,律都是这个模样吗?”
书柜上本该有陈列整齐书籍。
博物柜上本该有花瓶器皿等寻常家里都能看见摆设。
书桌上也许本该还有君子兰或盆景,文房四宝,又或者摊开字帖或信笺。
但现在——
通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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