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寿命快到
，想过，等那
天快来时候，就回去……”
车白语气很平静，甚至带丝期待，生命结束对他们而言，并非是遗憾句号，而是必然终结，能够修成人形，又活过数千年，见证无数沧海桑田，已比世间绝大多数生灵幸运得多。
但他话未说完，脸上忽然流露出疑惑表情。
非但是他，宗玲也神色凛，两人不约而同侧身面向南边山峰方向。
点亮光在那里升起，紧接着才是声音。
月上中天，将山巅上雪映得亮如白昼。
宗玲与车白沿着陡峭山路上行，身后留下两人长长足迹。
这是条从未被人为开辟过道路，山壁几近削直，但宗白二人脚步却始终不紧不慢，如闲庭信步。
他们来到昆仑山已经有好段日子，几乎日夜都镇守在此，但这片山脉实在过于辽阔，饶是他们，也不可能踏遍每个角落，至今不过刚刚走完两座山峰，正准备迈向这第三座制高点。
“好久没有来这里。”
话吗？”
“听见。”吴秉天抹把脸，似要将脸上尘土与疲惫道抹去。
“也听见。”鱼不悔皱眉道，“他意思，是说他故意把们引来日本，实际上已经针对伏魔阵做另外布置？”
“觉得这只是他胡说八道鬼话，人之将死嘛，总会想要抓住救命稻草！”吴秉天呸声，“这龟孙子得庆幸自己连尸体都没留下，不然老子定把他骨灰带回青城山天天做法，让他生生世世不得解脱！”
难得听见成天打官腔吴局也会破口大骂毫无形象，李映有点想笑。
巨大爆炸声，响彻整个山谷，制造出无数回音，也遥遥传过来。
声波
车白停住脚步，望着下面被月光照见群峰轮廓，带着微微怀念语气。
“也曾想过，在殒身之前，再走趟昆仑，没想到，现在这个愿望，倒是提前实现。”
两人相视笑，多少前尘往事，各自宝贵回忆，都付之这笑。
人类总憾恨自己时间太少，恨不能回到从前，把切遗憾弥补，但像他们，又何尝没有过遗憾，正因生命漫长，有些遗憾不仅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反而会更加清晰，直至刻骨铭心。
所以当初看见龙深暗自纠结，宗玲才会忍不住提醒他，让他不要步上自己老路，令往后生命徒留遗憾。
身体各处无不映射着疼痛，但令他微微不安，却不是自己伤势。
他忍不住抬起头。
夜空寂静，迷雾散尽，离天明却还早。
……
千里之外昆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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