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优待对于广寒来说,几乎是毫无用处。
别士兵存钱,会写信寄回家,给父母弟妹家用嫁娶,广寒孑然身,唯有个乳母还在世,他见同袍写信,也就跟着写信,把钱都寄给乳母。
后来他才知道,早在他投军第二年,乳母就已经因病去世,他寄去钱财辗转周折,最后石沉大海,不知流落何方。
广寒投军两年后,他生父就造反。
承平多年大唐如头装饰华丽猛兽,看上去唬人,旦兵临城下,立刻现出虚弱原形,朝廷*员们哪里见过这样场面,大军从范阳长驱直入,路杀到陈留郡。
世人只知广寒,不知他惊人身世。
他跟着府中婢仆日日长大。
生母早在他三岁时,就因色衰爱弛,撒手人寰,而生父不缺儿子,对方连膝下有他这个儿子记忆都很模糊,但他毕竟是长大,很快就被丢入军中历练,也不可能有什特殊待遇、
他从小兵当起,凭着战功,凭着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杀出来功劳,步步升迁,从无名小卒到五人为首火长,五十人队正,再往上,步个脚印,以军功换军职,从未有过半分侥幸。
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来历,唯特殊待遇,就是全军操练时,他生父作为几万人主帅,从他面前走过,停下来,拍拍他肩膀,为他整理衣领。
由于造反,安禄山原本已经娶郡主定居长安大儿子被皇帝杀,消息传到这里,安禄山心生报复,下令屠城,不仅让投降军官互相残杀,连城内百姓也没放过,叛军所到之处,家家户户,男死女留,金银财宝搜刮空,血水从门前沟壑汇聚成小溪,蜿蜒在整片青石板街道上,将整座城池主街道都染成暗红色。
“你当时也在其中?”何疏不禁问。
广寒嗯声。
他确也
就这样点点注目,也成为广寒周围同僚羡慕谈资,所有人都说他功劳卓著,沙场杀敌无数,得主帅青眼,不日就可高升。
但等来,依旧是按部就班军中生活,没有惊喜与意外,广寒早就习惯,他并不以自己身世为耻——没有人能选择出身。当然,也不以为荣,这种生活就像他与生俱来宿命,无法改变,只能接受。
这样日子对何疏来说非常遥远。
个活在现代社会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古代军营生活,更何况是古代低级军官。
唯安慰是,安禄山受皇帝宠爱,他麾下这支平卢军也从未短过俸禄,有时候安禄山为收买人心,将其视为私军,还会自己掏钱给士兵额外贴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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