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根香燃起细烟袅袅上升,没有逐渐发散,反倒交缠糅合,在半空拧成粗绳,又开始扭曲变化,由上而下,居然化出个人形。
确切地说,是个女人。
她面目模糊,但衣服身材,都让施从达无比熟悉。
因为就在天前,他还在太平间冷冻柜里见过模样尸体。
“操……”
刚毕业分配工作不久,跟着师傅早出晚归熟悉刑案流程,有天遇到这桩凶案,有人报警,非说自己租房子里藏个人,警察起先只当他在恶作剧,可那人信誓旦旦,赌咒发誓,还找来装修工人把半间房子都拆,最后真就在卧室跟客厅墙壁里找到具尸体。
尸体被厚厚棉被草席裹着,死亡时间早就超过十年,却因为当地气候条件干燥,没怎发臭,虽然尸体是房客发现,但他租房子也就个多月,凶手肯定不会是他,警方循着线索查下去,最终找到凶手。
十年前,凶手因失手杀人,他将尸体藏匿之后,又借口自己出国,将房屋以极便宜价格卖给侄子,侄子做生意,将房子当作仓库,后来才改为出租房。
那问题来,十年间都没人发现那间房子不妥,为什那个租客住个多月,就知道屋子里有死人?租客说,自己住进去之后,几乎每天晚上都能梦见个男人从墙壁里走出来,脸色青黑,凶神恶煞盯着他看,自己个大男人,连着做个多月噩梦,实在是受不,这才去报案。
这番近乎玄幻说辞,当年初出茅庐施从达是坚决不信,他总认为租客跟凶手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但后来事实证明两人八竿子打不着。
烟直接掉出来,施从达恍若不觉,他愣愣看着那女人朝他走来,平时动作敏捷身躯却不知怎忘反应,自己就像慢动作画面里主角,迈开腿速度从零点秒变成十来秒,而女人脸已经贴过来,阴冷寒气霎时扑面而至!
施从达下意识想要呼喊,嘴巴却似被塞进什,张得囫囵圆,身体被相反方向两股力量狠狠扯开,狂风呼啸,百鬼鸣号,耳边纷乱错杂,自己已经不是自己。
他感觉自己变得很轻很轻,飘到半空,禁
施从达天马行空,思路从早年这件案子,跳到之前何疏给他看相说那些话,再到眼前对方神神叨叨系列动作,内心那瞬间跌宕多变,恐怕比叙利亚局势还要复杂。
再忍五分钟。
施大队长心道,噌下点燃根烟,默数倒计时。
……五,四,三,二,。
他百无聊赖抬头扫眼,却愣住,连烟都叼在嘴里停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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