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轿子摇摇晃晃,底下吱呀作响,何疏透过轿帘晃动缝隙往外窥去,队伍似乎正在过座桥,桥下混沌难辨,迷雾重重,竟看不出是河水,还是万丈深渊。
桥通体透白,似玉非玉,却轻飘飘,在前面车马路过时剧烈摇晃,仿佛不堪其重,等何疏轿子也上桥,他才发现这桥哪里是什玉,分明是座纸桥!
遥遥,几道人影飘过来。
确是飘,他们脚不沾地,走路慢悠悠,前面两人手里分别牵着根绳索,同时缠绕在后面那人腰上,走路间绳索晃动撞击,竟是两条铁链。
三人径自走来,错身而过,车队像看不见他们,兀自敲锣打鼓前进,热闹得死气沉沉。
他看着膝盖上怪鸟:“是你把拉进来?”
怪鸟不屑:“会玩这种低级把戏?这是你自己惹祸上身,不过是跟进来看热闹!”
何疏皱眉回想。
这切怪异起源,始于那个女乘客。
往年中元节都很平静,哪里料到今年会出意外,他甚至没想起这个特殊日子。
个地方方言,诡异阴森,偏生何疏身体提不起半点力气,软绵绵,直到那两条灯笼来到近前,忽然有人怪叫声——
“新娘请上轿!”
何疏身不由己,只觉股巨力忽然把自己扯向前,囫囵塞进黑乎乎小轿子里,逼仄狭窄,身上又被乱七八糟套上些绸衣绸带,劈头盖脸蒙住,股浓稠几近化不开香气将鼻子塞住,差点就让他窒息,饶是如此,他身体居然也生不出半点反抗力气,下意识老老实实受缚,唯独心里分明古怪又难以形容,绞尽脑汁也没法想起自己到底遗忘什。
“咕——呱!”
耳边声似鸟非鸟叫声,直接如狮子吼震开混沌神思,何疏直接虎躯震,打个激灵,总算清醒些。
何疏在轿子里,清清楚楚听见前面两人对话。
“它又在抓替身?”
“看着是,也不知从
“不是在做梦吗?”
这句话在内心回荡,并没有问出口,怪鸟却听见。
“庄周梦蝶,你总该听过,似梦也非梦,如果你没法从这里离开,就会被永远留下来。”
何疏问:“那你呢?”
怪鸟嗤之以鼻:“刚才就已经和你说过,不属于这里,也不会被困住。”
“你死期将近,嘻嘻嘻!”
早前停车场里莫名出现怪鸟在他膝盖上蹦跶,还学之前那男人说话。
外面锣鼓喧天,居然恍若不闻,继续前进。
内外,竟有种鲜明诡异热闹与寂静。
也许是在梦境里,何疏恐惧感很少,朦胧中异常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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