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师尊,更像自己幻觉。
“你从前在家里,也这般爱撒娇吗?”
他听见师尊如是问道。
云未思忍不住也笑下。
他从前是家中独子,虽然母亲目盲
开始也许还有些脾气,后面也渐渐明白过来。
寻常人提起修仙,只知道长衣飘飘出尘脱俗,但修仙江湖中争斗,往往比普通人还要残酷百倍。
不够强大,就无法在师门出头。
不够强大,就可能被杀人夺宝。
朝堂上那些尔虞诈固然厉害,输顶多是下野流放,杀人不过头点地。
他不时听见师尊消息,可也只有只言片语。
只知道对方越来越强,而他需要拼尽全力,才能追赶对方脚步,不至于被远远甩在后面。
师尊……
嗓子已经哑,喊不出声。
但长明从唇语上读懂。
云未思张张口,以为自己发出声音。
其实没有。
那只是他心里回响。
师尊。
长明咳嗽完,抬头看见他半睁眼眸脸迷茫。
人可以诉说。
长明看着倒在地上云未思,推几下没有反应,认命将人搬到屋内。
木屋里还有些柴禾,生火开窗,捡点茅草往他身上盖。
长明开始觉得不应该把那个云未思往外赶,否则现在起码还有个干活,对方总不能看着自己被冻死吧。
眼前这个云未思,正是意气风发青年时期,比起刚入师门那会儿,已经沉稳不少。
修士若是在斗法中落败,也许有时连魂魄都未能留下,还要被拿去充作炉鼎材料。
长明越严厉,他成才机会也就越大。
而且师尊,也不是日日都不苟言笑。
手谈与泡茶时,师尊姿态往往是放松,连带神情也柔和不少。
可也没有像眼前这样,如雪化青松,风拂夜云,所有严厉烟消云散,唯有眼底星河,满目开阔。
他伸手去摸对方脑袋。
云未思顺势将头靠上去,蹭蹭。
在玉皇观时,长明很少这做。
他对徒弟素来是不遗余力严厉。
但云未思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
“爱徒?”
云未思:……
他想,果然是在做梦,师尊绝不可能这喊自己。
但做梦也好。
师徒二人已经整整三年未见。
虽然日后容颜也没什变化,但从神态表情,是可以轻易辨别出不同。
屋内逐渐变得更暖,长明只觉喉咙发痒,忍不住咳嗽,声又声。
咳嗽声让昏迷中云未思动动,微微有些感知外界意识。
他迷迷糊糊睁眼,还未感受到身体剧痛,视线之内就先映入个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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