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虽然也觉得好笑，但怕两个人吵起来，忙打圆场。
“两位少爷，馄饨来
，先吃吧，
饿坏
“你可别小看这里，现在是快过年人才少，往常就是这个点，都能差不多坐满，他家馄饨用料地道，又实惠，不像那些饭店，进去随随便便点上几个菜，也得好几十。”郑笙从竹筒里拿筷子分给他们。
老陈不说话，却点点头，表示赞同他
话。
沈魄偏偏要抬杠唱反调，哟
声：“你郑少爷还会体恤民情呢！”
郑笙也不跟他计较：“这个老杨祖上是闯关东，后来东北不是沦陷
，这老杨带着全家逃出来，路上死老婆儿子，现在身边就只剩下个女儿，他也没再娶，就带着女儿在这开馄饨铺子。上回瞧见他女儿拿着本《三字经》在翻看，就顺口问下，这才知道他女儿想上私塾，但找不到门路，钱也不够，就找外公，让她去上间小学。”
说到这里，郑笙叹口气：“也知道，像老杨女儿这种情况，遍地都是，帮得个也帮不第二个，但世道如此，既然出身好些，有能力多做点事，那就多做点，这次运书也是。沈魄，说起来真该谢谢你，要是没有你，虽然也知道那些书不能外借，但总会东犹豫下，西犹豫下，前怕狼后怕虎，给自己找堆借口，最后什事也干不成。”
莽，犹豫下倒也没挣开，就这半推半就，三人从后门步行，沿着马路边走到附近家馄饨摊子。
天气冷，又临近过年，摊子没几个人，但还是照常开着，老板在热气腾腾后面忙活，脸都被烟雾笼罩，变得模糊不清。
“这家馄饨，每年只有大年初到初四不出摊，其余时间都在。”
郑笙介绍道，边招呼他们坐下。
老板抬眼看见人，就笑。
闻言对沈魄道：【你瞅瞅人家这年轻人，觉悟多高啊，还能自反省！】
沈魄很不服气，出口自然也就不客气：“那肯定，你从小就优柔寡断，连要不要多吃个雪糕都得犹豫半天，更何况这种大事？”
郑笙反唇相讥：“所以你毫不犹豫多吃个雪糕，那天就拉肚子，别以为不记得！”
沈魄被挑破小时候糗事，下子张口结舌。
闻言嘲笑：【让你欺负老实人，现在被反噬吧？】
“郑少爷，您又来！”
郑笙：“老杨，三碗馄饨，再来三个烧饼！”
“好嘞，您三位稍等啊！”
阵寒风吹来，沈魄冷得搓搓手，忍不住抱怨。
“怎连个棚子都没有，这不得冷死？说你小气吧，请个饭还挑这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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