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智英后来才知道,母亲当时已经在附近社区买下一间一百三十九平方米的公寓,多亏粥品店经营得还不错,之前原本还有一些银行贷款,最后也顺利还清了。母亲顺便把之前住的那栋平房卖掉,领到一笔闲钱。金恩英毕业后回到首尔,也和家人一起搬进了新公寓。她放弃了地方城市的加分优待,选择在首尔参加教师资格考试,也顺利考上了。
父亲难得和之前的老同事见面,几杯黄汤下肚,面带醉意地回到家中。他在客厅里大声喊着三姐弟的名字。弟弟戴着耳机在听音乐,根本没察觉到父亲回来;早已熟睡的姐妹俩,也过了一阵才走出房间。父亲掏出钱包,一把抓出里面的现金和信用卡交给儿女。母亲打着哈欠从卧房里走出来,责怪父亲怎么如此反常,大半夜的把家人全都叫醒。
“我今天放眼望去,只有我过得最好,就是这样!我的人生走到今天已经算成功了!辛苦你们啦!我们都过得还算不错啊!”
原本向父亲提议要从事中国贸易的那位前同事,最后赔光了所有的退休金;还在当公务员的前同事,以及像父亲一样离职后自行创业的其他前同事,也都收入微薄、入不敷出。唯有父亲的生意最好,住的房子也最大,再加上一个女儿是老师,另一个女儿在首尔读大学,还有个可以依靠的小儿子,大家都十分羡慕他。正当他一脸得意地挺着胸膛靠坐在沙发上时,母亲双手抱胸,开始调侃父亲。
“明明粥品店是我说要开的,这间公寓也是我买的,孩子们是自己读书长大的,你的人生走到现在的确已经算成功,但这绝对不是你的功劳,所以以后要对我和孩子们更好,听见没有?看你这浑身酒气,今天你就睡客厅吧。”
“是,当然!一半都是你的功劳!小的听命!吴美淑女士!”
“什么一半,少说也是七比三好吗?我七,你三。”
母亲再次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父亲对唯一的儿子提议一起睡,却因浑身酒气遭拒。不过,他的心情似乎完全不受影响,连澡都没洗就卷着被子倒卧在客厅中央,睡得不省人事。
金智英的男友在读完大二后便要入伍,她已经见过男方父母,还送男友到新兵训练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男友才进去不到几个月,她便难敌强烈的孤单感,写了连信封袋都快装不下的厚厚一沓信寄给男友,却又莫名地因为感到愤怒而故意不接男友的电话。原本个性温和、行事稳重的男友,面对金智英的改变与冷漠不知所措,开始对女友抱怨连连,好比上紧的发条突然绷断一样。他觉得自己在虚度光阴,明明是人生最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