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明白你意思。你今天就当作什话也没听见,什事情都没发生,会像以前样以朋友身份对待你。”
她说完便大步穿过操场,消失无踪。后来车胜莲真就像从未表白过样,泰然地面对郑代贤。郑代贤甚至怀疑自己
,然后试着将妻子大拇指从她口中慢慢拉出。金智英像个婴儿样,微吐着舌头维持吮拇指嘴型,咂咂嘴便又陷入沉睡。
几天后,金智英突然说自己是去年才过世社团学姐车胜莲。车胜莲是郑代贤同学,也是大金智英三届学姐。其实郑代贤和金智英是同所大学学长和学妹,也加入过同个登山社,但他们在大学时期从未见过彼此。郑代贤原本打算继续攻读硕士,因为家里出点状况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他读完大三才入伍(2),退伍后又休学年,回釜山老家打工赚钱。金智英正是在那段时间入学并加入登山社。
(2)韩国实施义务兵役制,规定二十岁到三十岁男性公民都要服兵役,役期大约两年,大学生通常会在二年级时先休学入伍。——译者注
车胜莲本来就是个很照顾学弟学妹人,又因为金智英和她样其实没那喜欢登山,两人自然走得更近,即使毕业也依旧会联络和见面。郑代贤与金智英初次相遇,是在车胜莲婚礼上。车胜莲在生二胎时因羊水栓塞不幸过世,当时金智英正处于产后抑郁期,得知这个噩耗之后极度难过,甚至连日常生活都受到影响。
那天,女儿早早入睡,郑代贤和金智英难得可以对坐着小酌番。罐啤酒喝到快要见底,金智英突然拍拍丈夫肩膀。
“代贤啊,最近智英可能会有些心力交瘁,因为她正处在身体渐渐恢复、心里却很焦虑阶段。记得要经常对她说‘你很棒’‘辛苦’‘谢谢你’这些话。”
“你怎又用别人口气说话啊?好啦好啦,金智英你很棒,辛苦,谢谢你,爱你哟。”
郑代贤轻捏下妻子脸颊,觉得她实在太可爱,没想到金智英脸色沉,愤而拨开丈夫手。
“你还把当成二十岁车胜莲啊?那个在太阳底下发着抖向你表白车胜莲?”
郑代贤顿时全身僵住,什话也说不出口。这已经是快二十年前事情。当时,两人站在夏日阳光晒得发烫操场正中央,周围什遮蔽物都没有。他已经不记得当初怎会站在那里,总之是巧遇。车胜莲满头大汗、双唇颤抖着表白说她喜欢他,而且是非常喜欢。郑代贤听,面露难色,车胜莲看他这样,立刻打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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