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轶低声道:“记得你以前问过,是不是喜欢你。”
“嗯,记得……你说不喜欢。”
“你记错。”
“没有。”
“确实是记错。”
“赵轶,”少年小声说:“……有点怕。”
那人安静下,翻到内侧,掀开被子,在他身后躺下来。
“赵轶。”
“嗯?”
“冷。”
“要喝水吗?”
“不要。”贾玩翻身向外,道:“你不是去京营吗?”
“去,又回来。”
贾玩“哦”声,安静阵后,道:“赵轶。”
“嗯?”
莲松口气,道:“那是自然!是什人你知道,若是不娶也就罢,既然娶,自会好好待她。”
贾玩无力躺倒,叹气,喃喃自语:“春天到,万物复苏,又是个繁衍季节啊……唉……”
春天到,天要下雨,姐要嫁人……
脑海里忽然毫无征兆出现某个人影,很少说话,却直都在,似乎无论什时候,只要他回头,就能看见他静静站在他身后,无论什时候,只要他喊声“赵轶”,就定会听到声——“在。”
……
“没有。
于是那人侧过身,靠近,将少年揽进怀里,胸口贴着他后背。
背后有源源不断热量传来,像是被浸在温泉里,贾玩舒服叹口气,就是这样,那些浑浑噩噩、沉浮于生死之间日子里,有人就是这样直搂着他,直搂着,从未放开过。
贾玩大大打个哈欠,挤出眼泪:“说为什今天总是睡不香呢……”
“阿玩……云落。”
贾玩继续打哈欠:“嗯?”
“……有点黑。”
他原是不怕黑,瞎之后,就怕。双眼完好人,永远不会知道骤然失明是种什样惶恐:不知道身边无穷无尽黑暗里藏着什,也不知道自己每步迈出去,脚下踩着,会是什。
没有人知道,他拔1出簪子冲出去那刻,其实是害怕:在别人眼里,他是气势如虹杀向敌人,其实,他正不顾切冲进黑暗。
没人回答,却有只手伸进被子里,找到他手,有力握住。
手有点烫,上面茧子扎有点痒。
夜半,贾玩忽然睁开眼睛,眼前昏暗片,还是什都看不到。
安静躺许久,贾玩忽然开口:“赵轶。”
赵轶在京营,他知道,放下切陪他在别宫这久,那边定积累数不完公务,应该很久都没时间回京……但不知道为什,还是唤声,近乎本能。
“……在。”
熟悉声音传来,贾玩愣下,忽然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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