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没想过,对你来说,只要他活着就够了不是吗?
“你见过他满身秽物的摔在净房里,站又站不起来,喊又喊不出声,只能用两只手拖着身子,一点点向外爬的样子吗?没有吧?我见过啊!
“我,还有好多下人就趴在窗户外面看着他,等他终于爬出来,就捂着鼻子围上去,说‘啊呀殿下,您怎么这么不小心,都说了我们来服侍您如厕了……’
“还记得有一次他宫里着火吗?都说是他夜里不肯留人服侍,不小心打翻烛火烧了帐子,其实不是啊!是服侍他的下人趁他睡着,悄悄点着了他的被子,想看他在情急之下,能不能站起来,逃出去……
“还有那次掉荷花池差点淹死,也是啊!
。赵辅,把父子交谈当做君前奏对的人,始终是你,不是朕。”
赵辅恍惚了一下,往日种种仿佛又浮现脑海,他咬咬牙,又仰头冷笑道:“那二哥呢?你敢说你对得起他?你到底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还是平衡朝政、拉拢张家的工具?你明明知道张家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不闻不问,由着二哥被他们摆布,最后走上绝路……”
乾帝按住额角,没有说话。
无论张氏如何,赵轩,都是他唯一的嫡子,他不至于因为张氏,而对自己的儿子存了偏见。
他让他早早开蒙,为他延请名师,对他严加要求、时时考教,阻止他与张家的联姻……只是这些,到了赵轩眼里,都成了他对他的刁难和防备。
“这些事,连我都知道,但号称最疼他的父皇您,却看不见听不见。每次出事,处置几个下人,不疼不痒的斥责皇后几句就罢了。
“都说他性子孤拐,脾气,bao躁……脾气,bao躁算什么,他现在都还没被逼疯,已经是奇迹了。
“上次知道他中毒数年,父皇好像觉得很震惊?哈!你将他交到
或许是他错了,若他不顾天下动荡,早些处置了张家,或者赵轩会更恨他,但最起码,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还有大哥,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对他很好,好到把自己都感动了?”赵辅见乾帝神情恍惚,心中一阵痛快,嘲讽道:“那你知不知道,他过得是什么日子?”
乾帝猛地一惊,锐利的目光看过来。
赵辅嗤笑一声,道:“你明明知道他母亲是怎么死的,你明明知道他被人出卖,足足三个月过得生不如死,还差点被卖去做那千人枕万人骑的男1妓,你却依旧把他交到皇后手里……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把他的安危交给皇后,皇后反而不敢对他怎么样……可是你想过他的感受吗?仰仇人的鼻息过活,很快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