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玩深吸口气。
赵轶虽红耳朵,眼睛却始终没有从贾玩身上移开,道:“你不在,睡不着。”
这七个字,竟说理直气壮,不仅理直气壮,甚至还带几分委屈和愤怒。
贾玩好阵才弄明白他逻辑,几乎气乐。
合着还是他错?
大哥你几岁?
赵轶皱眉道:“怎穿这少?”
他声音沙哑暗沉,却并不难听,尤其语气低沉时,还带那几分磁性。
贾玩待在这儿,原就是为等他,却没想到他第句话说是这个,微微愣时,就见赵轶解身上大氅向他抛来。
贾玩伸手接住,又随手抛回去,道:“多谢殿下好意,臣不冷。”
他不怕冷,所以向穿不多,外面那身掩人耳目狐裘,在方才喝茶时也褪,是以显得格外单薄。
猛沉。
却见贾玩放下书,端起茶盏喝口,道:“长史大人不是直说有要事在身吗?本官就不耽误你……请。”
不光长史可以走,他也可以走,赵轶来,这里就没他什事儿。
长史铁青着脸起身,连告辞话都懒得说,转身就走。
贾玩看着他背影,好心提醒道:“回家以后,千万记得……吃顿好。”
们在块儿待不到两个月,分开近七年,你跟说没你睡不着觉?
合着你这七年没睡过觉?
合着爷是你免费抱枕?
堂堂皇子,伪装残疾伪装近七年,结果半夜三更跑去爬他床,原因竟然是睡不着!
亏他还直担心他处境,遗憾两个人难得重逢,竟连个叙旧机会都没有,原来哪是没有机会,而是某个人有时间都用在爬床上……
赵轶看着贾玩,任由大氅落在膝盖上,不说话。
贾玩依旧靠上阑干,道:“昨儿晚上……”
赵轶道:“睡不着。”
贾玩侧头看向赵轶:“嗯?”
然后便看见赵轶脖子耳朵,层层变红。
长史浑身颤,顿时如坠冰窟,从骨髓里都透出寒意来,抖成团,好阵,才哆哆嗦嗦出花厅。
……
赵轶到这种地方来,自然是奉皇命,直接去正堂,贾玩将杯子里茶喝完,也起身出花厅,却没有就此离开,而是支着长腿,闲闲坐在回廊外面阑干上赏雪——虽没下雪,雪景却很不错,原本寻常红墙碧瓦、假山乱石,多那抹白,就多出许多味道。
只坐刻钟不到,贾玩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微车轮声,回头,便看见赵轶个人,笨拙推着轮椅,顺着回廊过来。
贾玩起身抱拳:“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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